“完了……都完了……师姐我们完了。掌门死了,师傅死了,师娘死了,万才师叔死了,大家都死了……师兄师姐们他们都被死了,就连楸晟太师祖之前为了引开追兵也死了……师姐,现在我们幽渊门除了我们两个……全没了……我们该怎么办。”
在一处小山上,两名是身穿道袍的年轻女子都是瘫坐在山岩上。两人的衣衫都已经十分破旧,一声的道袍下蓬头垢面,也看不清面容,仅仅只能大致看出,她们两人一位稍大一些,一位稍小一点。
此刻那年岁稍小的小姑娘,正满心茫然的抱着她的师姐死也不撒手。
虽然她的嘴上是说着无数的丧气话,但她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了一丝哀伤,更多的只是一种哀大过心死的可悲平淡!
最近的几年,自己门派里一位位长辈们为了叫他们弟子逃命,也是为了道统延续,前赴后继,硬生生的撞出了一条血路,基本上每几日她都能一位或者是几位长辈倒在自己的面前。她哭过,哀嚎过,撕裂的诅咒过。
但什么用都没有……无数的轮回下,她泪水也干了,声音也平淡了,至于心痛…她还有那种感觉吗?
现在除了她们两个,整个门派都没有了。而她们——幽渊门仅存的两个余孽,也真的是没有力气再逃了……
能有的,只是自己为了逃跑而逃跑的麻木而已……
踏踏踏!
远处突然间,有一阵又是一阵的马蹄声响从远处清晰的传来。远远望去,有一队兵马在北方急速而来,距离不过十几里左右,人数不算多,只有几百多人,但随着他们的临近,地面震动的越发厉害,更有携带滔天的军旅鉄血煞气笔直的向着她们而来。
“师姐,这是我们要死了吧。我怕疼,他们杀我的时候应该不会疼吧…听师兄说,不疼的。”
“别怕,……师姐在这里挡着他们,你现在就走!”这一刻一直抱着自家师妹,同样在不停打哆嗦的缬澄将贝齿微咬下唇,想也没想就是站起来。
她手中不知何握住了一卷闪耀光辉的玉册金卷。
这是他们幽渊门的根本法门,是一位位长辈以性命生生接力到她的手上的,而这也是大祁铁骑死死的咬着她们不放的根本原因!
如果幽渊门的传承在她的手上失传,她就是沉沦阴土,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可是这刻她刚想要把这卷玉册塞进了小师妹的怀中,但在下一刻,缬澄徒然一顿,却微微自嘲的一笑,复又重新将书卷塞回了自己的怀里。“算了……看看样子,我是没有机会沉沦阴土了。不原谅自己,就不原谅自己了吧。事到如今,也没甚意义了……”
以前都是她的师傅,长辈,师兄师姐们一次次站在她的面前,现在终于轮到她了啊……
转瞬,缬澄就狠狠地把扒在她身上的师妹推了出去:“走,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活头!
师妹你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我们幽渊门的道术,你这一生也别用了。就……就……就做一个普通人……安安心心做一个普通人吧。听明白了没有!”
“嗯,蔁岐听到了。”小女孩死死的咬着唇边,一边认真点着头,一边却是重新飞蛾扑火般的又扑在缬澄的身上,把小脑袋深深的猫在缬澄的怀里,死活都不愿意离开。
“走…走啊,你走啊……你倒是走啊……”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大祁铁骑,山坡上的缬澄一声声的凄厉嘶喊,带着哭腔,好似杜鹃啼血,不断地将蔁岐师妹推开,但她师妹只是在低声下气的答应,转眼就一次又一次的扑在她的身上,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走?你们都别走了。今天你们幽渊门就此除名!”
轰隆轰隆的马蹄声瞬息间戛然而止,与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声癫狂的惊喜与贪婪大声。
“完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