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东元靠着椅背,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老夫老妻风风雨雨几十年,一起荣华富贵,一起筚路蓝缕,我没有做过任何愧疚家庭的事情,也不介意陈年旧事被她知晓。”
只是,一旦被夫人知道,他会有些难堪而已,他不会解释,不会情情爱爱,不懂浪漫,却用行动一直在表达着他对婚姻的坚持,对家庭的坚持。
沈敬岩想要从方方面面渗入,却发现他在遇到谢芷然的事情时,就像是一块铜墙铁壁,针扎不透,油泼不进。
常东元仰头望着天花板,声音很轻,带着抹穿越时空的伤感,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沈敬岩说。“我多想罗小姐可以成为云腾的太太,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阴阳两隔,我非常愿意常家可以给罗小姐幸福。”
“不用了。”沈敬岩强势打断他的喃喃自语,“我的女人你们就不要惦记了。”
常东元又坐正身体,双手在办公桌上交叉,神情凝重。“沈总,请一定不要再伤害她,不要像你爸……”
不要像你爸伤害谢芷然那样。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转了个弯,“不要像你爸那样无情。”
沈敬岩铁青着脸,“我爸到底怎样无情?我爸到底对依依妈妈做过什么?你说话不要说一半,来告诉我。”
常东元盯着他,“你爸是怎样的人,这么多年,你没有见识到吗?”
沈敬岩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我问的是我爸和依依妈妈的事情。”
“你去问你爸好了。”
说了半天,话题又绕回了远点,沈敬岩狠狠的拍了拍桌子,他多想掐住这个老头的脖子,逼他说出实话来。
他的胸口像是涌动着山崩海啸似的情绪,他猛的窜到办公桌上,将常云腾推倒在座椅内,狠狠的呃住他的咽喉,“信不信我掐死你?”
常东元艰难的喘息着,费力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好。”
“为了已经去了的人,你去死,值得吗?”
“人无信则不立。”
沈敬岩猛的推开他,将椅子推出去老远,转身拿起办公桌上的项链就走,脸色似一块千年冰山。
常东元的椅子飞快的转了几圈,被花盆挡住,他拍着自己的胸口,缓和了一会,好险,幸亏自己嘴巴紧。
不过,对旧人的承诺,他不会反悔,永远不会。
沈敬岩气呼呼地走了,坐进车内,像发泄似的甩上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