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受不住的不仅仅是她自己,她心里一慌,垂在身前的手暗暗捏了起来,闭上眼给自己鼓劲儿,默数着:“一、二——”
不等数到三,已经反手把一根极细极长的针刺入了那黑衣人的穴位里,那人登时便动弹不得,她趁机会夺走了匕首把人反扣住,对着外面大喊:“还不来!”
蒙挚冲过来的时候,岑念慈已经举起了匕首对准了黑衣人的胸口,若不是他大喊一声,“刀下留人——”只怕人就真的被杀了。
事后,那黑衣人揭开蒙在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白皙青春的脸,岑念慈一眼认出跟小瑞儿那张稚嫩的脸有几分相似之处。
蒙挚也在旁介绍:“这是小瑞儿娘亲的胞妹,姓储名楚,你唤她褚楚就好。”
岑念慈却不说话,只是抬手摸着勃颈上的那道细痕,虽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却还能摸出血来,想起自己被挟持还被捆在衣柜里这么久,她心里怎么不气。
而那褚楚似乎对岑念慈也无甚好感,一双眼睛冷冰冰的打量着岑念慈,嘴里啧啧不已,听不清具体说的什么,但是显然那不是什么好话。
蒙挚见状在中间打圆场,“这褚楚是我请来的,她懂得一些医术,来了好助你照顾侯爷。”
岑念慈怎么不懂他的打算,这是还怀疑自己才故意请了人来,脸色登时便更难看了,话也不多说便起身离开,走到一半想起什么回头看着蒙挚又瞟了眼刚才那婢女死的位置,蒙挚还未领会,那褚楚已经出声,“那人是来刺杀侯爷的,所以我直接杀了。”她的声音冷冰冰的,提到杀人的时候就像是杀一只鸡一般,岑念慈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嘀咕。
蒙挚对她笑着点头,显然是默认了褚楚的话。
褚楚拉着蒙挚追问他是怎么知道是她的,蒙挚便说她身上有种奇特的味道在,这味道他只在两个人身上闻到过,一个是她,一个是她的姐姐褚颖。
提到褚颖的时候,褚楚的话里微微带着一些不自然,蒙挚的脸色也微微诡异,岑念慈匆匆掠了一眼,一句话不说,举步离开。
出门的时候还听到二人热络闲聊的声音,岑念慈略微顿了一下,眼角余光瞥到二人皆是好友久别重逢的喜悦,自知再待下去就跟那摇曳的烛光一般惹人厌,遂不再停留。
褚楚因跟小瑞儿是姨甥关系便自己做主住到了小瑞儿的院子里,自那之后,原本雷打不动赖在岑念慈那吃早饭的小瑞儿再也不见了身影。
原本她在府里的身份就略带尴尬,因着瑞儿整日缠着阿娘阿娘的叫着,府里的下人还会对她高看一眼,眼下人家正儿八经的姨亲来了,小瑞儿也不再去缠着她,府里的下人便都见风使舵拜高踩低起来。
岑念慈倒是没什么,小兰却因着经常出入厨房和库房而没少遭受白眼,不过她在金府的时候也已经习惯了把这些事独自吞咽,倒是也没有跟岑念慈提过。
岑念慈难得清静,也刚好能闲下心来好好地琢磨老跳蚤师傅留给她的那本医书,之前不过是简单的入门,后面恍如打开了从未接触过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