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国也抱着一丝侥幸,倘若金成真的能促成此事,那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袁侯,既然你非要真相,那就把岑氏交出来,咱们当面问清楚,她若是不认,我们也有法子要她吐露实情。”林相国道。
“你们觉得死人能说真相?还是说你们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死人身上,你们好洗的一干二净?”袁昊天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这些人,一个个,都想着置岑氏于死地。
原本还半分存疑岑氏为何会牵扯其中,这会儿却已经明白了。
岑氏,这个不受宠的正妻,原来在金成心目中还不如一条狗。
一旦他需要,便会把她推出来当替死鬼。
真当他相信他们的鬼话。
“死了?”金成和林相国双双一怔,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望去袁昊天,似乎想再确认。
“不死也不远了,就是你们口中害了我儿的人以身试毒正在拼命地救我儿,你们却说她是凶手——”话说到这儿,袁昊天已经不屑跟他们废话,他自己尚且有碍,岑氏和袁瑞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了。
哪里还有时间跟这些奸诈的小人费唇舌。
“侯爷,那更说明她就是害公子的人,不然何以——”金成根本不会在意岑氏的死活,此时他想的都是怎么摆脱金家和他自己的嫌疑。
可以说,若不是因为林家权势太盛,他甚至会直接交待这件事跟金家无关,都是林家所为。
可惜,他知道以他和金家的权势根本不能抗衡林家。
他可不敢冒险。
“金侍郎,那好歹是陪了你十年的人,你当真就不留一丝情意,非要把她说成十恶不赦的罪人不成?”袁昊天为岑念慈悲哀,心中难免怜惜起这个命运悲苦的女人。
“并非如此,实乃是我深知她秉性奸诈,不想侯爷被她蒙蔽。”金成诧异袁昊天处处维护岑氏,难不成岑氏那贱妇把一切都告诉袁昊天了。
她可是亲口保证过的,这贱妇——
她真是一点都不在乎金家。
亏得金家一直待她不薄。
“秉性奸诈?”袁昊天咬牙恨声问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心底某处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扯疼,回望着金成。
“确实如此,侯爷如果不信大可以去金家上下询问,岑氏在家里经常辱骂老母亲薄待倾城郡主对我那俩发妻所生的孩子也是动辄打骂,更别说是对下人了。”金成一心就要把事情全都推到岑氏身上,完全没有留意到袁昊天浅浅溢出的一丝冷笑和眼底的杀气。
“金家上下自然是听从你和倾城郡主的了,难道你们不会串通一气?!”话说到这儿,袁昊天已经耐心耗尽,不等金成回话,便出声打断,“金侍郎,原本我还想着若是岑氏能救回我儿,这件事应该是跟金家无关,至少跟你金侍郎和家中老母孩儿无关,可是听完金侍郎的这番话我就不敢轻信了。”
金成傻眼了,袁昊天的意思他是清楚这件事跟他和金家无关——
可自己如果非要跟林家在一起,那他也不会放过他和金家。
怎么办——
袁昊天这是要逼迫自己跟林家撇清关系,还是要自己把事情的真相供出来。
金成的心慌了。
林相国的心却反倒镇定下来,他眯着眼打量着袁昊天,又用眼角觑着金成。
好一个袁昊天,竟然当着他的面就想让金成反水。
真以为这层翁婿关系是那么容易撇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