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她明显感觉到身后的花小白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你怪我破坏了你的计划……”男人声音低低的，像一个受伤的孩子一般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侧，他一贯冷漠的眼神里，不知何时，竟蒙上了一层薄雾。

顾惜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苦涩，可她完全不在乎，她不屑的笑了一声，用力的将他环抱着自己的手给扯了开:“我很感谢你能帮我，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纵容你的过失，现在放你离开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所以……现在还不走，你是在等什么呢？”

他一直自我麻痹的心，突然“咯噔”响了一下。

“你一直都在利用我是吗？”废弃的工厂里，楚衿对他的嘲讽像是被开了单曲循环一样，从他的耳边萦绕着，他蹙了蹙眉，格外的认真。

其实早楚衿告知他之前，他就已经感受到了，顾惜羽对他只有利用没有感情，可他还是不相信的执拗的欺骗着自己，以至于楚衿当着他的面提出来时，他竟觉得这如此荒唐。

他才是最荒唐的那个人。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利用我？你把我从美国找回来，就只是来为你做一个替罪羊？还是说，我只是在万千个选择之中，你挑中的那一个……”他不死心的掰过顾惜羽，双手紧紧的箍着她的肩膀，他像是失去控制似的，指尖紧紧嵌入顾惜羽单薄的肩，可即使是如此，她也没蹙一下眉。

“是啊，难道你现在才知道我是在利用你？这真是……有些可笑呢。”顾惜羽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两个人就这样面对着面，距离不过二十多厘米，却像是隔着一个宇宙。

花小白沉了沉眸子，白色的棒球帽在额前留下一片阴影，他攥着顾惜羽的手松了松，喃喃的说了一句:“不……这不可能……你明明是爱我的！”

像是突然发作一般，花小白自言自语没两句，就重新恢复了凶神恶煞的那副面孔，他放在顾惜羽肩上的手快速的移动，直接扼住了她的咽喉。

“不可能……你说，你说你是喜欢我的！说！”花小白发疯了一般，掐着顾惜羽的脖子狠狠地摇晃着她，顾惜羽没料到他会突然发疯，因为被他掐了住，嗓子根本就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她撑在桌子上的手在桌面上胡乱摸索着，试图引起陆茯苓的注意。

“你……你放开她！”原本坐在一边看热闹的陆茯苓，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见花小白背对着她攥住了顾惜羽的脖子，她穿着高跟鞋却仍然是脚尖着地，给人一种她快要被人拽起来的错觉。

陆茯苓下意识起身，攥着手机的手朝花小白晃了晃:“再不放手……再不放手我就要报警了！”

话音未落，花小白笑着回望了她一眼，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的松了一些:“你说什么，报警？你是想让警察来看看，你是死人还是活人吗？”

陆茯苓快步走向前的脚步一顿，只是这并不是因为花小白的这句话，而是就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他的额角上缓缓淌下了一串细密的血珠。

“杀……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