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楚衿紧盯着对面那人,不解的问道。
眼前这人挺直了身子坐在椅子上,手脚都被紧紧的捆了住,他半低着头,但即使是这样,也能看得见他的相貌,男人看起来年龄不算大,是标准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虽说身体没发福,但也算不上是匀称,和她印象里的“花小白”简直差的太远了。
楚衿微微眯了眯眼,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
“楚小姐,他是公司新上任的财管部部长——王南同志。”邢铭就在那人身后,保镖似的站的笔直,见那人一直不回楚衿的话,他便将话接过来。
此话一出,楚衿便瞬间明白了其中深意。
之前在陆氏发现监听器,她还一直纳闷是何人放置的,当时茱莉娅猜测是陆氏出了内鬼,果不其然,被她给说中了。
“所以说,陆氏的监听器是你放的?盗取印章也是你来,你和花小白到底什么关系?”楚衿眸色一沉,墨色的眸子里微光瞬间便隐了去,质问起来,连语气都加重了几分。
王南低着头,身子抖得像个筛子,丝毫不敢去触碰楚衿的眼神,他一直保持着赎罪者的姿势一动不动,当然,一句话也不说。
楚衿回望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陆温言,他这绕有兴趣的观摩着这一切。
“王南是吗?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也都掌握了大量的证据,你的供词根本就无关紧要,只是,这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对你却影响大了呢。”楚衿见这人嘴硬,顺势换了一种审问方法,她稍稍起了起身,缓步在他身侧绕了半圈。
每一个清晰的脚步声,都像是战鼓一般,在无形的给他创造着压力。她晃了半圈,在他身侧停了下来。
“对了,你听没听说过商业犯罪啊,想你这种伺机盗取公司印章,拿去专卖给陆氏造成这么大损失的,可这是史无前例啊,之前我听说,在城南监狱商业机密泄露最少要判二十年,你算算,你这个罪名,要判多少年合适?”
楚衿了解一点心理学,尤其是刑侦心理学,对于犯罪嫌疑人的想法虽然谈不上是摸得一清二楚,但也大体能猜出个一二来。所以即使是在审讯一个从未谋面的,甚至完全不了解的人,她也没显现出丝毫的慌张。
因为他知道,嫌疑人也是人,他们怕刑罚,也怕死。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南不知是被她话里的哪个词触动到,紧张的连说话都有些磕巴。
见他上钩,楚衿默契的和陆温言对视了一眼,继而不动声色的将眼神移了回来:“我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们已经掌握了一首资料,你的供词对于我们来说用处不大,如果你乐意说倒也没什么所谓,只是这样一来,你失去了减刑的手段,可能面临着无期徒刑的风险。”
楚衿抬了抬眸,目光在王南脸上晃动着,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明显的不耐与怒意。
“我说,我都说,为什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只是……我只是一个夺权的工具罢了,我不能被判无期徒刑!”庆幸王南不是一个很懂法律的人,楚衿略带漏洞的话还轻而易举的便唬住了他。
“嗯?”楚衿嗤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就是花小白吗?我见过他!让我防监听设备的是他,来偷印章的也是他,他还和我约定,今晚得手之后见面将印章给他!”
王南许是被吓坏了,嘟嘟囔囔半天才解释清楚,一堆的废话铺垫,终于在说出这最后一句话时,成功的引起了陆温言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