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言没理会她的话,自顾自的下了车。孙菲菲见状把喷水壶放到了一侧,脚步轻盈的侧了侧身挡在了他面前。
“难道你还嫌自己把楚衿害得不够惨吗?您母亲陆老夫人把她绑起来谋害的时候你在哪儿,最后姗姗来迟是给唐清演戏准备时间?”
看到陆温言她就来气,之前楚衿收到杨敏骅的消息,一大早就跑到了他所在的医院去调查,晚上回来的时候,虽说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孙菲菲还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楚衿被淋湿的头发还半干未干,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孙菲菲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果然在她手腕上看到了一条条肿胀着的红痕。
当时如果不是楚衿拦着,她早就去找陆温言算账了,还用他等到现在?
“不是我说陆先生,不管你们之间是误会还是怎样,你和你的家人能在证据不明的情况下,几次三番的囚禁楚衿,法律层面上先不说,在人情上,你和楚衿缘分已经尽了。”孙菲菲沉了沉眸子。
大学时楚衿追陆温言的事她也知道,当时她也仔细了解过陆温言的情况,对于楚衿倾心所向,她也一直是支持的态度,虽然一直没能见过陆温言,但也并不讨厌他,如今两个人走到这一步,她也不想看到。
只是,就算这一幕她不想看到,也已经是事实了,她是一个局外人,又不了解陆温言,她看不透陆温言到底在想什么,他一边表现得极度爱着楚衿,一边却又被各种假证据假言论所影响,楚衿将从前的感情收起来后,一次又一次的被他重新打开,可每次都只保留了短短几秒的时间,她就会像一个贝壳一样,把自己罩起来。
她不想楚衿再受任何伤害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你们两个人都已经无法回头了,你不再是那个陆教授,她也不再是大学时期那个为爱勇敢的单纯女孩了。”
时光匆匆而逝,很多事情也在慢慢变质,有些感情,明明可以长长久久的延续下去,可人总在无形中隔断了它。
“我有事找她。”陆温言晃了晃神,将自己从这莫名的伤感中抽离出来,低眸撇了孙菲菲一眼,从她身侧掠了过去。
孙菲菲大病初愈,腿脚还没那么利索,自然追不上他,见陆温言步履匆匆的进了楚家别墅,也紧着跟了上去。
其实她能看得出来,陆温言和楚衿两个人,谁都没能完全的把这段感情放下,可那有怎样呢,两个人走到了这一步,没有谁是无辜的。
“你这么着急进门,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孙菲菲扬了扬眉,跟在陆温言身后大约有两三步的距离,语气不似刚才那般严肃,倒添了几分戏谑。
巧的是,孙菲菲这话音刚落,陆温言就从半掩着的门处,看见了里面的景象。
柔软的欧式沙发上,楚衿穿着一身浅粉色的家居服,光脚蹲在沙发沿上,身上披了一条不算厚的毛绒毯子,一边听着南时对案件的讲解,一边轻轻的点头。
而坐在她身边的南时,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眉头轻轻皱起,窗外夕阳斜照,温暖的光线洒落一地,有零零星星的光点落在两人身上,仿佛是被镀了一层金光似的。
陆温言就怔怔的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自己像是被拽回了从前那段,无比温柔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