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地板触到肌肤,引起一阵阵的凉意,楚衿狼狈趴在地上,脖颈上的红痕明显的有些骇人,她喘了一口气,想要起来却没有一点的力气。
“都是养大的孩子,楚衿,我们家阿苓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折磨她!”唐清眼睁睁的看着楚衿被掐的半死,气也没消掉半分,早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楚衿张了张嘴想要辩驳,但嗓子却像是被撒上了一层辣椒面似的,火辣辣的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都怪我,怪我当初没拦着你嫁进我们陆家,让你害了温言不说,这一年里竟然恐吓阿苓到这种地步,她还只是个孩子啊!”唐清颤颤巍巍的指着楚衿,陆茯苓是她唯一的女儿,从小被宠到大,这二十年她都没舍得打过她一次,竟然被一个外人蹂躏了这么久。
她越是去想,就越是发疯了似的想要让楚衿偿命。
“我……没有……”楚衿艰难的撑着身子,被呛出来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烧灼一般的嗓子只能挤出这寥寥几个字。
“事实都摆在你面前了,你还要狡辩?楚衿!你不得好死!”唐清瞪着储满泪的眼睛,顺手摸起桌上的杯子朝楚衿丢了过去。
杯子在楚衿头顶上碎开,滚烫的咖啡顺着她的头发滴落在浅色的衣服上,瞬间晕开了一片深色的花。
楚衿闷哼了一声,浓郁的咖啡味混着热气一起,窜入她的鼻尖,只让她感觉很恶心。
只是令她感到恶心的不只有这浓郁的味道,还有她眼前的这些人。现在的她,就好像是被全世界的恶意所包裹着,陆茯苓的日记,真实到甚至连她也有那么一秒的时间怀疑自己:从前的那个楚衿,是真的有做过那些事情吗?
她到底做了什么,会让陆茯苓疯了一样把她当做敌人?
静,办公室里异常的安静,唐清在往她身上丢了咖啡之后,气的跑了出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楚衿只觉得身上的咖啡渐渐变凉,黏黏糊糊的贴在身上。
楚衿回了回神,办公室早已经没有人了。
宝蓝色的日记本就躺在她的身侧,窗口有风吹进来,将日记本吹的哗哗作响,她低眸瞥了一眼,刚好翻到最后一页。
“救我,她真的要杀了我!”
这一页的最上方,只潦草的写了一个“617”。
是事故发生的两天前。
楚衿把日记本捧在手里,拖着身子往墙边上靠了一下,随意的往前翻了几页。刚才只是看了几页日记的内容,没注意到字体,现在静下来看,竟然感觉有点奇怪。
爱写日记的人应该都知道,人随着心情的变化,或是时间的推移,不同时间点写下的字体,或许是出自一个人之手,但还是会有明显的差别。
陆茯苓的这本日记从18年初就开始记,到最后一篇日记历时将近一年半,字体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这……不太合常理。
楚衿想到这里,颤抖的手继续往前翻了几页,她和陆茯苓之前是同学,偶尔也见过她的笔记,和这本日记上的字大体一致,应该不存在冒充顶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