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光微合了眼：“如果说能留下秦沐，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赵子毅侧头，“包括你妈？”

周崇光的步子顿住，但没有说话，笔直地走进病房。

小护士在一旁忙着，将点滴给挂上。

等忙完了，小护士退出去。

赵子毅才想开口，周崇光淡声说：“子毅你先回去吧，我想单独陪着她。”

等她醒来时，她一定会生气，甚至会做出一些难看的举止，这些她都不愿意让旁人看见。

因为她是秦沐啊，那个骨子里还是挺高傲的秦沐。

她喜欢的东西，都很高雅，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丝不干不净的东西——

有，那也是他周崇光。

他不想让她失态的一面让别人知道，不是他介意，而是沐沐在意。

他的表情很温柔，又带着痛楚，赵子毅看了，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先离开了。

剩下夫妻两人单独相处，周崇光伸手，轻轻地抚着秦沐的小脸。

她的脸很冰很凉，即使在睡梦中，她还是皱着眉头。

“很痛是吗？”周崇光的声音低低的，“沐沐，很痛就告诉我。”

他的声音近乎是颤抖的：“身体痛，还是心里？”

但是秦沐躺着，没有办法回答他，周崇光只有低了身体，面颊贴着秦沐的小脸：“沐沐，我也痛，因为你痛，所以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