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抡棒棰拉铁弓
进呐进唐营
俺的功劳重
南杀北战立奇功
老程前面打
杀敌寇就像那刀切葱
五湖四海有威名
都说我爱说爱笑
哈哈哈
我这爱热闹
李和站在河堤的石头台阶上,面朝黄浦江,不自觉的突然唱起了豫剧的《花打朝》,他非常喜欢的一出戏,不是为了契合什么,只是他突然想唱了,而能唱出完整的戏里面,好像只有一个七奶奶。
“李先生,你唱的真好听,这是京剧吗?”吴淑屏不断的给李和鼓掌,周围人给了异样的眼神。
“这是豫剧。”李和知道这是唱给瞎子听,不过还是解释道,“中原地带的戏种,是中国五大戏中之一。”
“常香玉吗?”吴淑屏明白过来了,常识她是有的。
“是的。”李和又补充道,“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咏叹调。”
八四年的时候,常香玉带团进京演出,他想弄张票而不得,悔恨的肠子都青了。所以对他来说,无论如何都要听一次,为了听一场常香玉的戏,亲赴洛阳,未免不可。
他非常的期待,他非去不可了。
吴淑屏歉意的说,“不是太懂。我只觉得好听。”
“哈哈,你们年轻人不懂很正常。”
吴淑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按年龄她比李和大好几岁呢,不过什么也没说。
李和笑笑,知道说错话了,叹口气说,“假装我们并非行将就木,而是刚刚开始生活。”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吴淑屏更是不懂。
曾经他在大宅里等待金钱自己飞进钱包。
因而他缺少斗志,以及奋斗的目标,一切就像死水一样安宁,或许他也曾有过雄心。
生活对每一个人而言都是坚硬而沉重的,无时无刻都有理由感到痛苦,但不应该变得顺从和漠然,改变的机会总是被他深深地埋在自己心里。
谁改变了他呢,大概是何芳吧,他每次看到何芳,心里总是充满了愧疚。
她的出现反而给他僵死的生活打开了一条豁口,新鲜勃勃的生气漏进来。
她善良而有梦想,敢作敢当又漂亮。
她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能看见肮脏世故,遍地隐藏着谎言的陷阱。但是她对美好生活依然有向往。
她似乎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妥协。
所以迷雾里她依然勇往直前,哪怕看不清前方的路。
李和觉得他的任务就是带她和孩子走出迷雾,给她们平坦大道。
回去的时候,李和这次没有走路,而是坐车回去了。
晚上睡觉没有安宁,查房的一拨又一拨,一会要证件,一会登记,折腾的没法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