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谈,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金秀儿顿住脚步,回过身,冲他淡淡一笑,“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她的笑容略显苍白,说着把手中的钻戒举到他眼前,“就是这个,还给你。”
金秀儿把钻戒塞他怀中。
陆宴北眉心一颤,自然没接,只伸手一把强行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秀儿,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也不想听。”
金秀儿眼眶通红,眸底染着雾气,情绪崩溃的大声冲他喊道:“我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这样还不行吗?把戒指拿回去,我要不起!”
“不行!!我跟她永远都不可能会是一家三口,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陆宴北解释,情绪也高昂几分,“你相信我。”
不是他的?
金秀儿嗤笑。
就他刚刚的表现来说,让她如何相信他的这句话?
若不是他的,他至于会这么在意她翁兰兰?
刚刚她身边那几名保镖难道不是他陆宴北的人?
对她已经照顾到保镖都护在两侧了,如此无微不至,可他现在居然还要说孩子不是他的?
金秀儿觉得自己大概听到了一个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她气愤的把手里的戒指直接砸在陆宴北的身上,之后用力狠狠地推开了他,“陆宴北,你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当然,孩子是不是你的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碰过她!你前一个晚上抱着的人是她,第二天却跟我说喜欢我?这样的爱情,你不嫌恶心,不嫌廉价吗?苏黎死了,我尚且可以不再计较,我也知道我计较不过一个死人。可黎楚晴呢?翁兰兰呢?后面是不是又还有更多的女人会来向我宣战呢?对不起,陆宴北,我累了,这样的爱情我承受不起,我只想要平平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所以,请你放过我!”
金秀儿嘶声力竭说着。
每一个字,都似一把尖刀,直直插进了陆宴北的心脏里。
而她砸下来的戒指,撞在他起伏的胸膛上,之后弹出去,在地上划出一道悠长的弧线,最后,落在了一名顾客的脚边上。
那名顾客直接一脚踩了过去。
那一脚,却如同踏在了陆宴北的心口上。
他深幽的眸底,一片黯然。
那是从未有过的灰败。
金秀儿却只当看不见,拉过池年,折身,疾步而去。
脚下步子走得飞快,宛若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正在追赶着她一般。
转身的那一瞬,眼泪却还是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
“陆总,戒指……”
一直候在不远处的魏寻,连忙上前,拾起戒指,递还给了陆宴北。
陆宴北接过。
把钻戒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尖锐的钻石几乎快要嵌入进他的肉里去,可他却分毫感觉不出一丝痛苦。
骨节分明的指间,一片惨白。
秀儿,我的爱情廉价,那么,你的呢?你可曾经爱过我?可曾对我动过真情?哪怕是一分。
苏泽本就是个游手好闲之徒,打从知道他们家提款机苏黎还有可能活着后,他就一直蹲守在北潤门口。
这天好不容易终于把‘苏黎’给蹲到了,他贼眼一亮,就要冲上前去,哪知,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嘎——”一声,忽而冲到他跟前,一个急刹车,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
苏泽受了不小的惊吓,冲着驾驶座方向破口大骂,“td!瞎子啊?看不见这么大个人在前面?不会开车就别出来祸害人!”
骂完,驾驶座的深色车窗被缓缓滑下,露出一张冷峻清瘦的面孔。
苏泽本还想骂两句的,却在见到窗后那张峻脸后,一时间,喉咙里所有的脏话全给扼住了。
“女婿?”
苏泽惊讶极了。
他不是跟他妈一起锒铛入狱了吗?什么时候又出来了?
对,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泽的前女婿陆辰九。
陆辰九本是有牢狱之灾,但凭借着黎枫三寸不烂之舌,最终被判了个无罪释放。
他虽免了牢狱之苦,但出来的日子并不太好过。
陆老爷子虽在他的案子上没有横插一手,但陆家他是永远都回不去了。
本还寄希望于黎家,可偏偏黎夫人秦凤云以死相挟,黎枫与黎楚晴也从中作梗,最终,他也没能在黎家拥有一席之地。
如今,他没了娘,没了爹,没了老婆,没了亲人,没了钱财,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流浪汉。
陆辰九可曾有对过去的犯罪后悔过?
悔过!
当初若他没有动手杀死自己的父亲,他就不至于会沦落到现在这步田地,苏黎不会死,父亲也还活着,他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家可归。
可悔过归悔过,他更多的是恨!
是陆宴北那个混蛋让他沦落至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