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天,厉沉溪安排孩子们去国外,外加公司那边诸多事宜,可谓忙的也是无暇分身。
而舒窈也趁着这几日的空闲,好好养养身体,之前服下的神经毒素,对她身体机能损伤很大,虽保住了性命,但她执意出院不肯治疗,也造成了不小的后遗症。
比如,时常感觉疲乏困顿,但躺下后,又丝毫睡不下,还会偶尔像复发一样,呼吸急促,难以喘息。
为此,她也去医院好好接受了检查,担心会碰到林墨白,所以她都是尽可能的挑选错开时间,但偏偏越不想遇到,还就会遇到,不期而遇四个字,就是这么来的。
舒窈一下电梯,就正好迎面撞到了在一群白大褂簇拥之下,宛若众星捧月的林墨白,帅气出众,温润的面庞,在看到她时,粲然的微笑,似骀荡的春风,也似三月的阳光,总能让人心悦又怡然。
他支走了身后的众人,看着舒窈手中一大堆的药盒,好看的眉心轻蹙了下,也不问什么,就动手从她怀中抽出两个药盒,大致上看了看,“都是一些辅助提高免疫力的,你身体怎么了?”
舒窈有些尴尬的不知如何应答,总不能实话实说,自己没事想着下毒害人,担心对方起疑,就一起服毒了吧!
她只是垂眸哂笑了下,“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都没什么大事的。”
“在别人身上或许没什么大事,但你不同。”林墨白清淡的嗓音意有所指,伸手挽起她的手,拉着她移步去了旁侧安静一些的地方,“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免疫力本就比别人差,现在服用这种药,也无济于事。”
他仔细想了想,深许的眸光在她面容上慢慢逡巡,“你到底怎么了?”
舒窈复杂的笑容又僵了僵,努力维持较好的淡笑,只言,“真的没什么,不用那么担心的。”
林墨白轻微的犹豫了下,随之霍然俯身,单臂就将她撑在了后方的墙角内,故意将她困在自己胸膛和墙壁之间,俊颜向下,拉进的距离,在她唇边一厘米处才停下,“因为失忆了,所以才这么排斥我?”
舒窈惊愕的眼眸浮动,别扭的动了动唇,“其实,我已经恢复一些记忆了。”
他略微饶有兴趣,慢慢的倾起了身,“那记起我了?”
她点点头,“你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当然记得了。”
男人好看的容颜上划过一丝失落,单手又捏起了她尖尖的小下巴,“就只是这些?”
他再度俯下身,另只手撑在了她脑侧,“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也是喜欢了你二十多年,更是深爱着你至死方休。”
舒窈木讷的身形发沉,定定的注视着眼前男人的俊颜,竟发懵的宛若被钉在了脚下分寸之地,脑海中似一片空白,又似填满了太多,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恢复的记忆中,她也自然的记起了林墨白,关于两人从小的些许经历,也早已重新拾起,也因为这些,她对他,才更加不知所措。
“吓到你了吗?”林墨白适时起身,有些无措的大手扶着她的头顶,轻揉着,“抱歉,我或许不该说这些。”
舒窈却及时的摇了摇头,“不,你没说错,墨白,我都记起来了,你曾对我的好,对我的守护和包容,我都记得了。”
“但很抱歉,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那一切,所以……”
林墨白没让她再说下去,直接就打断了,“所以我希望你好好的啊,窈窈,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做不成恋人夫妻,但也能成为朋友的,对吧?”
她混淆的眸色微沉,良久,才慢吞吞的低了低头。
真正相恋相爱过,又无法修成正果的人,真的可以心无旁骛的继续做朋友吗?
不过是自欺欺人来粉饰太平的一种借口和说词罢了,若没有半分爱意残留,又怎会甘心如此……
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只是事实降临在自己身上时,对方又是林墨白,她也只能如他人那般,来自欺欺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