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时，她想过有可能会碰见他，她以为彼此都已经安好，不会再有牵扯了，可是仍是纠缠……太多的以为，让他今天躺在这里。

“是不是，我的自以为是，将你害成这样？”她低声开口，缓缓坐在床边。

她像是对顾泽说的，更像是喃喃自语：“这么多年了，原来，你比我还要放不下。”

而她，原本是能放下一切的，放下一切离开回纽约，但是现在他这样，她反而更放不下了。

她何尝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他折腾自己，将自己弄得满身是伤，那是他说不出口的骄傲。

叶慕云是不会开口求一个女人的，他只能用伤害自己来表达。

什么时候他开始这样了？她难过，却无法为他留下。

“顾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她轻声问，她没有哭出声，因为他睡着了。

自小到大，他都是坚不可催的，像是神祉一般挡在她前面，她何尝见过他倒下的样子。

这是他示弱的另一种方式吗？

顾泽低声开口：“没有，从来没有过！”

如果残忍，就不会纠缠这么久……

她的为难，她的不确定，只是因为这八年的变数吧。

如果她早知道八年后会是这样，她也一定不会愿意那样。

或者说这中间的变数，是她无法改变的。

顾泽低叹：“不能留下来吗？你知道他需要你。”

雪儿怔着，好久，慢慢地摇了摇头：“那只是对他更残忍。”

她仰着头，浅笑了一下，眼里却是含着泪花：“顾泽，我明天就走。”

她留下来，只会害死叶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