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拒绝，不一定是乐意。

“是凯尔萨斯的关系吗？唉，我也好久没关注过他那边了。”

“请不要误会，吾主。从我宣誓向您效忠的那一刻开始，我跟凯尔萨斯就再也没有关系了。他更像是我幼年时期的一种美好憧憬，注定是不可能实现的梦幻。我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现在我也过得不错。”

稍微顿了一下，索兰莉安继续道：“当然，倘若吾主您要我杀死凯尔萨斯，我会去做的。毕竟真到那么一天时，估计凯尔萨斯已经犯下了对联盟来说不可饶恕的罪过。只是我想，当我动手时大概会犹豫吧。”

杜克有点惊讶，又有点释然。

这才是人之常情，这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索兰莉安，而不是那个仅停留在杜克印象中，原本应该只出现在风暴要塞，完全没有背景故事，仿佛纸片人一样作为boss的索兰莉安。

“呼——感谢你的坦白。”杜克笑笑，摆摆手，然后径自跑去找希女王了。

望着杜克的背影，索兰莉安似乎陷入了迷惘与沉思当中……

另一面，或许就是所谓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当在安其拉废墟奋战的萨尔通过亡灵盗贼信使知道联盟传来的消息时，他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什么？那边没什么大损失，早早收拾掉安其拉神庙其它首领，正在一边休整一边等我们部落这边搞定，然后一起围攻克苏恩？”

这时候，奥格瑞姆走到萨尔跟前，他的声音轰隆隆的：“没有必要纠结，萨尔，身为一个大酋长，搞清楚什么是自己能做的，什么是能做好的，能体会到这一点，你就是个出色的大酋长了。”

萨尔叹气：“光是‘出色’可不够啊！”

和平时期，一个出色的领导人，一般来说足以拉平与充当竞争者的国度的差距。

可惜这是战时，任何一丁半点的差距，都很可能遭到无限的放大。

原本部落的强者就比联盟少了，好不容易接纳被遗忘者势力，稍微拉近了跟联盟顶级战力的差距。突然间又传来消息，联盟统帅杜克马库斯晋升半神，再对比起来，部落这边打个更弱的安其拉废墟都损失惨重，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被遗忘者虽是死人，但死人不可以再死第二次。

再被做掉的话，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形神皆灭了。哪怕身为被遗忘者首领的阿纳斯特里安都找不到好的办法。

哪怕损失的是二线酋长变成的亡灵战士和前银月议员变成的巫妖，那也是很大的损失。

事实上，太阳王也是一面阴沉。

在被联盟狠狠地驱逐出东部王国大陆之后，被遗忘者就失去了稳定的兵力来源。原本指望投靠部落之后，可以得到萨尔允许被遗忘者从战死的部落战士当中复活新的被遗忘者。

谁知道萨尔开始信奉自然之道，坚定地拒绝了他。不光如此，连奥格瑞姆这个理论上应该是他部下的混蛋，也都站在萨尔那边。

阿纳斯特里安的目光更阴冷了。幸好他是个死人，无论什么时候，他那被暗影能量充满，不至于进一步腐坏的身躯都是充满了阴暗的味道。

谁都没注意到他目光的变化。

这时，奥格瑞姆用力拍拍萨尔肩膀：“别想太多，部落先做好自己的事。我们必须首先自己不犯错，才能等到真正机会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