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珍、茹凤一直到被领去自己的住处,两人还是懵懵懂懂的,显得很不适应,更有些感到心里别扭,但也没有机会跟爹爹倾诉。
“我们这是娘们的棚子,大小三十多口子人呢。现在已改名叫做女营,也属于馒头岭十八棚之一。
凤女侠是花大当家的新拜的女营总催,茹珍女侠是营炮头,我是新拜的营稽查,这些比肩子都是出来迎接凤总催的。给凤总催、乔炮头跪拜请安!”
来山寨大厅迎接的是山杏姑娘,看样子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可能比外貌年龄还要年轻一些。一路上她也不咋说话,直到看见有十几个女人跪在前面,才回过头来介绍。
茹珍、茹凤相互看看,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黑暗中看不清每个人的脸,只是感觉到有年龄大的,也有年龄小的,都跪在地上给她们俩请安。
“都让她们起来吧,各自回屋睡觉,我们明天白天再抽时间去看望姐妹们。”
茹凤一挥手,让众人都退下去,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合不合乎礼仪。等到众人都退去,这才随着山杏走进了一个地窨子式的小屋。
一个看上去年龄也就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有些胆怯的跪在地上迎接,屋里烧得倒是暖暖呼呼。
“她叫小叶子,是二位爷的小支使,以后就由她伺候二位爷。天也不早了,小叶子伺候二位爷歇着。
你是叫旬叶吧,也归在我们女营管,跟我走吧,领你去你的住处架梁子{睡觉},这里是爷的住处。”
旬叶来到这个新的环境,早就有些懵了,就知道跟着茹凤迷迷糊糊的走,连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他都没有去深想。
只觉得能跟茹凤在一起,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心里也踏实了。直到这时候,有人要把他带走,他才说话。
“我,我哪也不去,要跟茹凤姐在一起!”
“这怎么能行?这里是总催爷的住处,何况你还是个小爷们,去跟我到你们半大小子的住处,那里还有跟你一样大的两个兄弟。”
山杏回头狠狠的瞪了旬叶一眼,表示旬叶不能住在这里。可旬叶这时候根本不听山杏的劝说,坚持要跟茹凤住在一起,说他离开茹凤害怕。
“这样吧,天都这么晚了,就让旬叶在这屋里先住一宿,明天再领他去新的住处,也省得打扰别人。
营稽查这时候也该累了,就去歇着吧。小叶子,你怎么老跪在地上?快起来,咱们收拾收拾也睡觉。”
茹珍见旬叶坚持不肯离开,就发话让他留下来。山杏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合规矩,但碍于新拜的炮头爷的面子,也不好再坚持。只好抱拳告别离去,说她还有别的事要去安排。
旬叶一听自己可以留下来,心里真是高兴,把自己身上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就跑到屋里相对较小的炕上躺下身,他要放开身心睡一觉。
“快起来!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啊?那是总催爷她们住的炕,你怎么能去趟?快下来!”
正在地上忙活着的小叶子,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跑过来拉旬叶起来。旬叶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爬起来,站到地上,他不明白这山上咋有那么多的规矩?
“今天就先让他在那个小炕上住一宿吧,我们俩住那个大炕,明天白天再说。你在哪住呀?也回去睡吧,我们自己打水洗脸。”
茹凤把自己的东西放到炕上,回过身来对小叶子说话,劝她也早点回去睡觉。小叶子也就停止了训斥旬叶,告诉茹凤说,自己就在这个房子的后边,有个放杂物的小屋可以栖身。
“回总催爷的话,小的给爷端水洗漱,等爷躺下了才能回去睡觉,这是营稽查早就吩咐过的。二位爷,都洗洗吧,也好早点歇着,一路上太累了。”
小叶子不肯离去,她要伺候茹凤、茹珍先睡下。茹珍、茹凤也就不再说什么,各自脱衣洗洗,准备睡觉。
两个人躺在了一个稍大一些的炕上,虽然不是太挤,可也不太宽敞。旬叶也没有了先前的兴奋劲,自己也洗洗,躺在了小炕上。
小叶子还是没有立即离去,等收拾完以后,见二位爷确实没有啥吩咐了,才悄悄退出去,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吹灭了灯,屋里漆黑宁静。虽然炕很热乎,屋里也挺暖和,但茹珍、茹凤并没有立即睡着,她们各自在想着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