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默整个背脊都凉透了。

男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用力地将她探在枕头下的手，拉了出来，握住她的手腕，将那把刀，戳向自己的心脏。

抵在胸膛处，蛰冷的鹰眸勾住她：“那就刺进去吧，刺进去！”

程子默紧紧地咬唇，唇齿间有血腥在染开。

“你别以为我不敢！”

程子楠冷笑，咬牙切齿：“你敢，你当然敢！俩年前你给我下药，让我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俩个月，你倒是逃得彻彻底的！”

程子默也笑了，笑得泪落缤纷：“我恨不得你死！为什么你还不死？你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我欠你的，我都还了，就这样还不够吗？”

程子楠棱角分明的双唇，上扬：“我说过，我要你的下半辈子，你为什么非要逃？霍辰烨就那么好吗？好到你腆着脸都要把他追回来！？”

他不提霍辰烨还好，程子默心底那极致的怨恨和羞辱便涛涛地翻涌上来。

“我和辰烨走到今天这样，全都是拜你所赐！我恨你！一辈子都恨。”

“如果没有我的坚持，你早就去见阎罗王了，程子默，你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

她目光透出狠意，突然用力，把刀桶进他的皮肉里，要刺破他的心脏。

男人斜飞的黑眉皱了起来，大手用力地一掰。

程子默手腕剧痛，痛得她手里的力道全无。

“啊……”

他折了她的手骨，把刀扔到地上。

胸膛在冒血，但他却脸不变色。

这个男人，太过可怕。

程子默全身颤抖着，不知道是畏惧，还是手疼得利害。

看着他站起来，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

程子默滚滚地落泪，死盯住他西装革履的模样，唾骂：“衣冠楚楚的禽兽！”

他立在那里，窗外天色濛濛亮，日光洒了进来，他看清楚她苍白如纸的脸蛋，以及眼里漫漫的恨意。

面无表情：“既然你那么爱北城，那我就陪你留在北城玩玩，不过，我时间可不多，你想见什么人，想去什么地方，就尽管去，玩腻了，我们就回国。”

程子楠转身，走出房间。

只听闻他吩咐助理：“沐枫，进去帮她收拾收拾，把她带去医院。”

“好的，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