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笑了笑问道:“你是在害怕吗?”
白槿兮仔细想了想说:“现在不怕了。”
有些事情挺可悲的,明明你想用一句话,传达给对方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反而会被对方曲解成另一个意思。
程然准备给白槿兮吃解药,而代价是自己替代她。
白槿兮问他,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程然当时心想,你不死的,死的应该是我。所以,我死了,不希望你难过。
所以他告诉白槿兮自己不难过,是想让白槿兮在他死后,也不难过。
可不明真相的白槿兮却误以为程然根本不在乎她。
白槿兮说:“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上学的时候,明明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却不得不在乎家庭的竞争而学了管理。”
“进入社会,我还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从最底层干起。”
“我在白家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待遇,相反还处处遭人嫌弃。”
“我甚至不能选择自己的婚姻。”
“现在莫名其妙得了一个怪病,你还要瞒着我。”
“不过,也所谓了,既然我这一生都这么可悲了,结果怎样我也不会在意了。”
白槿兮说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午夜收音机里传来的知心节目一样。
而程然也没有打断她,双手捧着一杯温水,仔细聆听。
在白槿兮说完之后,程然笑了笑:“你就是想的太多,明明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被你想的很复杂,明明一种很轻的病,被你想的很严重。”
“这样吧,你只要听我的,保证你一个礼拜病就会好,到时候,我还会给你一个巨大的惊喜。”
白槿兮迷惘的看向程然。
“不信?”
白槿兮点头。
程然苦笑道:“为什么好的消息你不信,偏偏想要信不好的?”
白槿兮怔了怔。
程然说:“我们那么多苦日子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白槿兮若有所思。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敲响。
徐大夫把门打开一条缝,探进头来对程然招了招手:“程先生,您来一下。”
程然对白槿兮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先过去一下。”
跟着徐大夫去了他的办公室。
把瓷瓶递给程然,徐大夫说:“已经做过实验了,你说的没错,这种药物真的可以驱除你们血液中,那种莫名的东西。”
闻言,程然满脸欣喜。
“可是……”不等程然说话,徐大夫却疑虑的说道:“这颗药丸体积有点小。”
程然疑惑。
徐大夫解释道:“只够一个人的量。”
程然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说连一个人都救不了呢。”
看到程然一脸的轻松,徐大夫很不解:“可是就只能救一个人啊。”
“那就够了。”程然笑道。
徐大夫沉默了。
以程然之前对白槿兮的关心程度来看,他似乎知道了程然会决定谁来吃这颗解药。
更何况,就在刚才得知白槿兮醒来后,程然激动的摔了一跤,爬起来第一句话就是对徐大夫说:“我中毒晕倒的事情,别告诉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