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滩,华灯初升,背景是绚丽的高楼霓虹,这是属于上海最灿烂也是最直接的名片,很多新人在这里拍婚纱照,到晚上这个点的时候,基本上每个适合拍照留念的地方都会被拍婚纱照的人所占据,偶有路人乱入,摄影师也会马上提醒你离开。
于中国人来说,别人结婚是喜事,哪怕人家态度再不好,自己心里再不舒服,也大多会选择克制给新人以方便。
只是,在此时,有两个男子,却一直站在角度最好的位置,后背靠在黄浦江边的栏杆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有不少摄影师提醒他们先走开,却都被他们直接无视,当摄影师的语气提高同时也变得很不友善时,这两个男人也依旧我行我素,到最后只能是摄影师们选择放弃和退避,他们毕竟是来帮客人拍婚纱照的,如果在此时打架也是触了客人的霉头。
“其实,有些事情我不信你没有看得出来,也不信你真的一点都察觉不到,事实上,你应该是我们这群孤儿之中,第一个发现大姐不对劲的吧?”
辰光感知着晚风不时吹拂着自己的发丝一边说道。
有时候,人不能迷之自信,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会下意识地避开这种迷之自信的状态,尤其是听众,哪怕再细小的松懈也能让自己送命。
辰光见公子海还不说话,只得自己继续道,“你毕竟是距离大姐最近的一个人,同时也是大姐下心血最多的一个人。
其实,我理解你的心理,在我开始怀疑大姐和我们这些孤儿之间的关系时,我也陷入了一种自我痛苦和纠结之中,大姐的形象,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得让我甚至不敢去主动亵渎她,哪怕是稍微怀疑一点对我自己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痛苦。
但人总要面对,尤其是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我们都能直面死亡了,又有什么事情不能去面对的?
海哥,你为什么会变把自己变成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的实力,为什么你现在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资深者,我一直以为海哥你会在我之前晋升成高级听众的,但你的实力这一年,没有进步,却只有退步。
这些原因,到底是什么?”
辰光继续问道。
海梅梅嗫嚅着嘴唇,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是辰光最气的一件事,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但是海梅梅还是油盐不进。
但是自己想要知道的一些东西,又必须得从海梅梅这里得到!
海梅梅眼神有些闪烁,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痛苦,或许,辰光有一句话说得确实是对的,作为和荔枝走得最近的一个人,他不可能什么都没察觉到。
“小光,大姐,就是我的全部,是我的生命,我为她做所有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
辰光单手握拳,他真的很想在此时将海梅梅的嘴给打烂,但是他还是克制住了,他的语气,已经产生了极大的波动,生气,不是对荔枝,而是对海梅梅:
“海哥,你愿意傻,你愿意天真,你愿意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的头埋到坑里去装作什么不知道,但是你为我们想过没有?
你为孤儿院里的这些兄弟姐妹们想过没有?
他们本来就是孤儿了,他们已经很可怜了,但是他们有很多人,已经死在了故事世界里,而且死前,经历着惨痛的折磨和恐怖的纠缠!”
海梅梅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几乎可以看出血渍,但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胸口的起伏,却越来越大,显然是有些难以自抑了。
而这时,又有一个人走过来,
“喂,你们要占着这里多久。”
声音很不客气,也很冷,辰光扭过头,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却主动地笑了笑,示意对方可以站到自己身边来。
辰光在海梅梅面前是把自己当作海哥哥的弟弟,但是在普通人面前,他是神祗,在其余听众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高级听众大人。
而面对这个陌生人的举动,已经说明他把这个陌生人当作了自己同等的存在。
解禀没有主动地站过去,而是目光微冷地看着海梅梅。
“你这人妖,还留在上海,看到你,我就觉得好恶心。”
海梅梅瞥了一眼解禀,没说什么。
而辰光则是脸色一变,站在了解禀面前,
“他是我哥。”
这是一种警告。
解禀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伸手指了指海梅梅,“你也有趣,认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当哥哥。”
“请你说话,最好放尊重点,我比你晋升高级听众可还要早一些。”辰光眼眸中的怒火也愈演愈盛。
“呵呵。”解禀摇了摇头,“抱歉,我很难做到,还有……”解禀伸手指着辰光,“你不是我那个朋友,他的威胁,我会害怕也会接受,但你,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敢上来杀我么?就因为我对你哥说了几个正常人都觉得很理所当然的评价?”
辰光倒是没被解禀一激直接上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