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钱王胡炽在东城置办了一套住宅。这是一处五进的大院。奴仆、丫鬟、管家、美妾都配置的齐全。
坐轿子回来后,胡炽一身长衫,清廋、矮小,坐在椅子上喝着普洱茶。
族侄带着两个机灵的少年在面前侍候,说话。“四叔…,今天的会商怎么如此之快?”
胡炽喝着茶,笑道:“朝廷里的贵人把事情定好了,还谈什么?结果,对我们而言还不错的。贾探花,还是讲究的。”说着,将今天的情况说了说。
整个过程,现在来看,很清晰。第一次会商,其他落选户部名额的权贵、富商都闹起来。矛头嘛,直指贾府。贾府在名单中太惹眼。
而闹起来后,却是恰恰给了幕后操盘者改变标准的口实、机会。这个幕后操盘者,便是大学士卫弘、贾环。他们作为首倡者,拿到应有的份额。
否则,按照京城里上下的共识,第一条界限是权贵、巨商。卫相和贾环,都拿不到相应的好处。算白忙活一场。
不过,为了推行银币,四大财团,都拿到相应的份额。这一点,还是做事应有的态度。若是权力和资本的结合,只是为了个人捞好处,那他就看贾环不起。
胡炽吩咐道:“你去贾府下个帖子。我在京城里还要待一段时间,和贾探花见面,吃杯酒。”
族侄笑着答应着。
既然来京城的目的达成,他自是心情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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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广州行商的会馆中。夜色朦胧。云宾楼的消息,到此时京城消息灵通的人都已经知道。等明天的报纸出来,便是满城几百万人都知道。
广州行商的领袖伍观恒,在偏厅里和同乡、翰林院庶吉士陆储小酌。
伍观恒今年六十七岁,清廋,马脸,尖嘴,拿着精致的酒杯,含笑着道:“叔厚,你是没听到贾府那位琏二爷的话:我长的比你帅,这就是理由。吓,这话当时把我给吓住。美丽即是正义,按照贾探花这个思路,我也属于被排除在外的人。”
伍观恒作为久经商场的风云人物,今天的事情自是看得清楚:认认真真走形式。
很明显,是由贾环主导此次银币份额蛋糕的划分。否则,贾府有底气说将高之令,殷无忌排除在外?没见今日会商结束时,那两人失落的神情?
7的份额,便是1400万两白银,保证金是70万。这对于广州行商来说,只是小钱。而一年的利润是280万两,很丰厚了。
陆储时年29岁,笑一笑,喝着酒。这话不好接。伍世伯可以自嘲相貌,但他不可以附和。
伍观恒抿一口酒,道:“叔厚,此子必成大器。我在京中,还要盘桓一些时日,你帮我约一下他,我和他见面聊一聊。”
他到京中,有些时日。虽然不是官场中人,但对大致的局势还是看到的清楚。当前京中的夺嫡之局,已经白热化。所谓白热化,就是大部官员,已经在思考站队的问题了。
这次楚王系的两个钱袋子率先攻击贾府,其实是整个大局的一个缩影:楚王系和贾府的关系并不融洽。但,说实话,他真不看好,楚王身边的东林党们,能斗的过贾环。
几十年后,贾环必然是朝堂上的风云人物。他提前投资。
陆储道:“好的,伍世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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