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瞥着她冷笑道:“你这样练下去非得练废不可,功力越深离死越近,我也不占你便宜,既然看了你的经书,就替你解一句口诀作为交换吧。”
梅超风一愣,以己度人她从没想过世上还有这样的人,非但不杀她灭口,还主动传她口诀,难道这人想传我错误的口诀,好让我练功走火入魔?不对不对,他要想害我直接杀了我便是,哪里需要这样麻烦。
任她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白凡这么做只是在尽量将事情的发展轨迹掰回他记忆中的模样。
白凡见她许久不开口,便不耐烦地说道:“要解哪一句想好没有,不然我可走了。”
梅超风心想我先让他解一句,至于练不练先听听再说,于是张口将困扰最深的那句说出来到:“铅汞谨收藏何解?”
白凡心道果然是这句,张口即答道:“铅体沉坠,以比肾水;汞性流动,而拟心火。‘铅汞谨收藏’就是说当固肾水,息心火,修息静功方得有成。”
她听完觉得大有道理,心中一喜于是连忙接着说道:“‘姹女婴儿’何解?”
白凡身形忽然一动,如仙人跨步瞬间飘至她身边,剑光一闪即逝,从她身边飘过,再看时崖顶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影,只有一句声音传了上来:“婴儿者,元神也,姹女者,元精也,姹女婴儿即一阴一阳,阴阳交汇,神功天成。速速离开大漠,日后不准与全真教为敌,不然剑下再不留情。”
梅超风摸了摸耳边,一缕头发不知何时被斩断了,她心中惊骇至极,这人不但功力高深,连轻功都这般登峰造极,实在可怕,世上只怕除了师父这样的人,再也没有人武功比得上他。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梅超风手段狠辣,杀人无数,但究其身世过往,也有许多身不由己,说到底是陈旋风害了她,如果安安生生地在桃花岛过一生,也不会惹出这么多恩怨是非。
白凡鬼使神差地多传了她一句口诀,日后不知会不会生成别的事端。
第二日,白凡再回到山崖时,梅超风已然离开,得到九阴真经下卷后他便不想再继续在草原逗留,这两年来郭靖内功根基已成,也不需要他再日夜教导了,所以便打算是夜与郭靖辞别。
“大叔,我来了。”
郭靖没等来,倒是华筝先来了,白凡皱着眉头道:“昨天不是说了不会教你吗,怎么又来了。”
华筝嘟起嘴巴说道:“你不想教,我就偏要学,你要是不教我,我就叫爹爹和哥哥以后把汉人杀光。”
白凡突然就怒火中烧,利剑出鞘十几米的距离一闪即逝,一抹寒光直射华筝咽喉,劲风将她发辫吹得向后扬起,周身上下都被一股凌厉的杀气笼罩,几乎凝为实质。
华筝吓得脑中一片木然,以为就要死在剑下,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直到剑尖停在咽喉一寸前时,才哇地一声蹲在地上大哭道:“你这么凶干嘛,人家不过是说着玩的,呜呜……郭靖要和他的六个师父去宋国,我就想着自己练好武功,如果他不回来,我就去找他……”
白凡这时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见她哽咽的样子甚是可怜,又想到郭靖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半点男女之心,而且她的对手还是黄蓉,几乎没有半点获胜的希望,不由地叹道:“他想回来时自然会回来,如果不愿意回来,你去找他又有什么用。”
华筝呜咽道:“我不管,他要是不回来,我绑也把他绑回来。”说着突然跪了下来哀求道:“华筝愿意拜大叔为师,只求大叔教我真正的武功。”
白凡仍是不愿意教,但忽然想到其身份,沉吟许久说道:“你若想拜我为师,需答应我两件事,不然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教你的。”
华筝抬头睁着一双泪水模糊的大眼睛说道:“师父你说。”
“第一,不准用我传你的武功杀汉人,也不准传给其他人。第二,以后如果有一天你们蒙古人灭了金国入主中原,你需向你父兄求情不要为难终南山全真教。”
“这太简单了,师父,我答应你。”华筝忽的从地上爬起来喜笑颜开地说道。
白凡笑了笑不置可否,心中暗道现在埋下一颗嫌子,以后能用上最好,用不上也没多大损失。
他不好教华筝全真教的武功,于是便将九阴真经内功心法的前两层传给了她,再传了她下卷上的白蟒鞭法,只不过将其删改了许多,虽然威力不及原版,但也容易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