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遇对她有心,她却没法子回报的,总不能让他一直吊死在自己身上。见她问起荣遇,夏盛卿故意做出一副不满的样子来,“子衿,你与为夫在一起还想着旁的男子,为夫的心……”
他捂着胸口,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夏子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夏盛卿瞧着她笑起来,暗自舒了口气,昨日得知了小葵真正的死因后,夏子衿就没笑过,虽然处事都是正常的,可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子死气沉沉的感觉。
现在这么一笑,倒是将这沉闷的气息散了个干干净净。夏子衿反身,手指在他胸口戳了两下,“盛卿,你的心可不是好好的,只是空气里酸的很,你若是再这般,我可是要被这酸意淹死了。”
馨儿在外头听着里面言笑晏晏的声音,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真文从树上跳下来,走到她跟前嘻嘻一笑,“馨儿,你现在可该放心了。”
“自然。”馨儿点头,就见他唇角勾着一抹邪笑靠近自己,忍不住脸红,绕过他,“我要去向爹爹请安了,不与你说话。”
淇奥侯好不容易认回女儿,自然是不舍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与她分别,悄悄随着夏子衿的车队一起入京,如今就住在公主府内。只是他毕竟是外京的侯爷,不能在京城久待,今日就要离开了,馨儿自然是要去送送他的。
当天下午的时候,黄尘烟就与沈栎一并过来。夏子衿瞧着她鼓起来的腹部,不觉露出会心的笑意,桌子挡着的手掌悄然抚着自己的腹部。她虽是看不出怀孕,但以防万一,也为了日后不让人起疑,这些日子都是该穿宽大的衣裳。
“子衿,那事可是你下的手?”黄尘烟一早就站在夏子衿这边,在这事发生的事情,她就意识到这京城里是要变天了,当即赶过来询问她。
夏子衿实际上是不希望黄尘烟操劳这些事情的,她怀着身子,总是烦扰这些事情,对腹中胎儿绝不是好事情。夏子衿同样怀了身子,自打有孕以来,她的精神就差了许多,因而对于黄尘烟,她基本属于感同身受。
且行兵打仗有淇奥侯和荣王府支持就够了,京城里边,柳府作为她的外租家,自然是要帮着她的,夏盛卿这么多年暗中培养的势力,她虽是没有过问过,但从这次的事情中,她就知道,不可小觑。
精武侯府当年为了打消明圣帝的怀疑已经交出大半的兵权,实在是没必要让她们搅入这些事情中。且沈栎做生意的分红每月都打到她账上,已经是支持了。
黄尘烟自是知晓她的心意,但还是忍不住为她担忧。夏子衿看着她的神情,到底是点了点头,“的确是本公主下的手。”
“子衿,这般做是不是冒险了些。”虽是心中多多少少猜到一些,但听到她亲耳承认,黄尘烟还是忍不住心惊,实在是这件事情做的太大了,若是被查出些什么蛛丝马迹……
“你不必担心,本公主敢做,自然是不怕他查的。”夏子衿傲然的看着她,“倒是尘烟,你如今怀了身孕,这些事情就不要多想了,若不然,伤了本公主的干女儿就不好了。”
她与黄尘烟历经生死,情同姐妹,对黄尘烟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的。且,她还有一件事情要与黄尘烟说,夏子衿手掌按在自己的小腹上,目露坚定,看了夏盛卿一眼。
夏盛卿看着她的动作,立时猜到她要做什么,虽是不赞同,但夏子衿既然愿意相信黄尘烟,他也没什么反对的,当即上前,勾着坐在黄尘烟身旁神情款款的看着自家夫人的沈栎就出去。
沈栎是一步也不愿意离开自家夫人的,当即挣扎起来,还对着黄尘烟求救,却还是拗不过夏盛卿,被强行带了出去。
黄尘烟一抬头就对上夏子衿戏谑的眼神,脸皮瞬间烧的通红,立时低下头来,绞着帕子,在心底暗暗骂了沈栎一声,只是这面上却是含着喜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