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驸马府出来后,魏媛就收了先前笑盈盈的面孔,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径直往前走去,好似与太子妃走一条直线都是在侮辱她一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刻薄尖锐的话犹如一柄刀子直接刺进太子妃的耳膜,太子妃禁不住浑身一颤,面孔苍白几分。扶着她手掌的丫鬟气不过就要开口与魏媛理论,却被太子妃拽住,她回头,就见太子妃正冲自己摇头。
“娘娘……”丫鬟忍不住焦急开口,“您为何要这么让着她,她实在是太过分了,根本办点儿不将您放在眼里,不过是个平妻……”
“不必说了。”太子妃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漆黑的眸子里露出锐利的光来,“太子如今宠爱她,本妃又能如何?且让着她,想必过些日子就好了。”
丫鬟顿时泄气,心里头对她这说法不以为然,像魏媛这样嚣张的人,太子妃还想着感化她,说不得人没感化到不说,对方反而贪图起太子妃的位置来。
见她闭嘴,太子妃垂下眼帘,眼底深处漫过一丝不为人知的怨毒,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如今太子要依仗大魏的国历,自然疼爱魏媛。
可她听闻,这魏媛在夏天勤面前都是傲气的很,这样不知死活,等着太子登上皇位,第一个要想法子弄死的一定是她。至于这魏媛的那些个心思,她不是看不明白,可并不担心。
若夏天勤登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封他国公主为后,这皇后的位置,一定是他的,想到夏天勤对她的承诺,和私底下说的话,太子妃不由自主的翘起唇角,露出一抹自得的笑容来。到时候魏媛没了用处,多的是法子让她死的悄无声息,还让大魏那边没法子麻烦。
太子妃拢在袖子里的手指瞬间掐紧,复缓缓松开,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顺,似是没有脾气一般,由着丫鬟扶着她上马车。
而另一边,魏媛的丫鬟跪在车厢里,手里拿着茶壶替她斟茶,“公主,这太子妃的脾气未免太懦弱了些。”
“你也发现出不对了。”魏媛接过她递来的茶盏喝了一口,冷笑一声,“若她身为太子妃,只有这么点瘦点,就实在是太令本宫失望了。只怕她是在扮猪吃老虎。这般忍让,不时为了日后报复本宫,就是有人与她说过,日后一定会将本宫的性命交到她手上。这人除了本宫那亲爱的夫君,恐怕没有旁人了。”
“什么?”丫鬟倒茶的动作一顿,秀气的眉头跟着拧起来,“太子怎么能如此做?公主,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传信回去?”
“不必,他要对付本宫,也不会在这时候,日后还不知道谁对付谁!”魏媛看着她脸上的狠辣,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突然伸手,将她整个人拽到自己怀中,在她脸颊上掐了一下,“倒是青芸,本宫这些日子忙着应付那个蠢货,忽略了你,你可会怨本宫?”
“公主莫要拿青芸打趣了,青芸身份低微,这辈子能得公主宠爱,已经是万幸,怎敢祈求公主的目光一直放在青芸身上。”这名叫青芸的丫鬟双颊升起两团红晕,顺势靠在她怀中,娇羞无限的开口。
看这样子,二人竟早已经苟合。可……她二人皆是女子。若是让旁人看到知道这一幕,怕是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你且放心,等本宫日后杀了夏天勤,坐上皇太后的位置,一定为你正名,封你为女官,让你正大光明的跟在本宫身边。你再忍些时日。”不同于面对夏天勤时候的虚情假意,瞧着这青芸时,魏媛眸中盛满柔情。
青芸乖巧的点头,“青芸明白的,只是公主莫要太辛苦了,若不然,青芸会心疼的。”
魏媛轻笑,手指探到她的锁骨,想到魏莹如今已经在大魏,眸子里闪过一抹冷意。自幼大魏皇帝与皇后觉得亏欠魏莹,就让她处处让着魏莹,且从来看不到她的存在,若非青芸一直安慰她,恐怕她就要忍不住自暴自弃。
因而她对魏莹既怨恨又羡慕,她羡慕魏莹的单纯无忧,但是又憎恶她抢了父皇母后的疼爱。但偏偏,自己看着魏莹那张脸,就没有办法对她下毒手,或许她是想将魏莹当成另一个自己。
马车很快就到了太子府,得知夏子衿答应了前去秋山,夏天勤自是又一阵安抚。魏媛心头冷笑,表面上的戏做的却是足的很。
夏子衿当天下午前去宫中的时候,恰逢明圣帝身子好些,从昏睡中醒过来。夏子衿犹豫半晌,还是将此事告诉他,明圣帝定定的看着她,见她眉目温婉,似是丝毫没有意识到此行凶险,不由叹了口气,“子衿,朕这身子,许是撑不得多久了,倒是幸苦你了。”
夏子衿舀起一勺汤药喂到他嘴巴里,“父皇不许胡说。京城里边,儿臣已经叫盛卿注意了,不会叫人在这时候对父皇不利。若是儿臣此行,能够求得佛祖保佑父皇康复,也是不虚此行,辛苦些也是值得的,如此才可叫佛祖看到儿臣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