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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恩人(1 / 2)

夏子衿刚抬首就看到他紧张的神情,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茶渍,捧着茶盏在手心捂着,直到身上的温度回升。她望着荣遇欲言又止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荣世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本公主说?”

略显客气的称呼,荣遇心底凉了一截,她和夏盛卿的事情,他原本就不该插手,若是贸然说出来,难免有挑拨他二人感情的嫌疑,可看着夏子衿这么被蒙在鼓里……荣遇搭在桌子上的手掌握成拳头,下定决心,“不错,子衿,本世子调查到一件事情,你应该有些兴趣。”

屋子里的空气一时间凝聚下来,夏子衿摸着杯壁,看着他眼睛里微微闪烁的幽光,唇瓣动了动,心口莫名慌乱起来,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从荣遇嘴巴里吐出来,不安起来,她极力稳住心神,喘了一口气,“什么事情?”

“夏盛卿幼时是莲妃安排进宫的,据说是家里没米粮,莲妃手底下的嬷嬷一次出宫,正好碰见包着还是孩时的他进京投奔亲戚,却不料亲戚不肯接收,那嬷嬷一时好心将夏盛卿安排进宫做了个小侍卫。”荣遇一口气将从被抓到的那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吐出来。

一阵凉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撩起夏子衿耳边的碎发,寒意顺着她的脚底向上攀爬,一点点,吞噬她全身。她甚至,连扯起唇角露出笑容的力气都是提不起来,原就苍白的脸色霎时间苍白如雪,血色尽退,双唇颤抖,半晌,脸上才扯起嘲讽的弧度来,“荣世子可真是爱说笑。”

“子衿,本世子说的都是真的,若是你不信,当年知晓此事的人就在本世子手里,你不如……”见她不肯相信自己,荣遇眉宇间攀爬上着急的神情,拍着桌子站起来,极力想证明自己所说非假。

夏子衿垂着头,手指抓着桌角,似是要抠下一块木头来,长长的睫羽不断颤动着,一下接着一下,好似蝴蝶的翅膀一样振动着。听着荣遇情绪激动的说话,夏子衿忽然抬起头来,声音极大的打断他的话,“荣世子,本公主没空听你胡说八道,你若是再胡言乱语,就别怪本公主翻脸,本公主乏了,没空陪世子玩游戏,先行告辞了。”

“馨儿,我们走。”因为夏子衿突然发火而吓了一跳的馨儿连忙上前来扶着她离开,许是因为气极,夏子衿的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潮红来。

刚踏出屋子,她就忍不住咳嗽起来,忙取出帕子捂着嘴,拿下帕子时就看到雪白的帕子上边一抹殷红,馨儿大惊失色,忍不住失声,“公主,这……”

夏子衿竖起中指压在唇上,馨儿立刻噤声,眼中满是担忧。荣遇在后头看着,有心上前,又因为她刚刚冰冷的话语止住脚步,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回过神后,唇角扯起嘲讽的弧度,哈哈大笑起来。

外头树枝上的积雪扑簌簌的往下落,恰如某人的心事,寒凉彻骨。

夏子衿艰难的回了屋子时,手脚冻的冰凉,即使穿着厚厚的袄子,也挡不住她体温的下降,馨儿忙将铜盆里的炭火点燃,关上门窗,挡住外头的寒风,又取了汤婆子叫夏子衿抱着。

忙活了一阵,夏子衿才觉着自己活了过来,想着荣遇之前说的话,抱着汤婆子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紧了一些,眼底闪现出复杂的光芒,好大一会儿,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馨儿,你说,荣遇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馨儿正在斟茶的手指一颤,茶水就洒到桌面,“这事奴婢也不知道,公主不如问一问千岁爷,或许千岁爷愿意告诉公主也不一定呢?”

夏子衿苦笑,她虽然开口斥责了荣遇,但实际上,荣遇说的话,她是相信的,这样也就能理解,夏盛卿为什么不肯对月静安下手,一切都源于月静安是他的恩人。夏子衿的目光闪烁了两下,神情复杂的盯着茶杯里不断起伏的嫩芽儿。

正想着,一道身影就迈步进来,馨儿立刻抬头看去,吓的手里的盘子摔到地上,夏盛卿微微皱眉,她连忙赔罪,蹲下来,快速将碎了一地的瓷片收拾起来,扫到簸箕里,拎出去,路过夏盛卿身边,馨儿头都不敢抬,侧身出门,才大口大口的喘气。

夏盛卿疑惑的看她一眼,从夏子衿身后环住她,明显的察觉到夏子衿的身子似乎抖了一下,“子衿,你可是冷?”

夏子衿嘴巴张了张,有意询问,又怕情况的确是荣遇所说的那般,到底是将话语重新压回去,再顺着嗓子咽下去。夏子衿转过身望着夏盛卿关切的眼神,心口就是一痛,以往这表情在她眼中是疼爱,现在看来只觉得嘲讽,“有些,你去将门关上。”

外头再次飘起雪花,夏子衿抱着汤婆子靠在夏盛卿怀中,心情无比复杂。夏盛卿明显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墨色的眸子里聚起一团阴云,不知为何,他今日刚刚回来,看到夏子衿的身影时,就有一种她即将消失的感觉。

直到此刻,夏子衿明明靠在他怀中,这种感觉仍旧没能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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