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栎躲闪不及,肩膀上就挨了一下,巨大的力道叫他当场就跪了下去,他咧了咧嘴,不解的抬头,迎上的就是沈老太爷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这个混账东西!”
“爷爷,孙儿做什么了?您这样生气?”沈栎被打的莫名其妙,再加上他以往在沈府被宠惯了,长这么大,从未挨过一下打,此刻沈老太爷突然来这么一下,他除了开始的迷惑,却没有半点儿害怕,扭头瞪向那两个仆人,“谁叫你们两个传信给家里的,竟然敢背叛我?”
瞧着他一脸不知错的表情,沈老太爷抚着胸口不住的喘气,手里抓着拐杖“笃笃笃”的点地,“你这个混账东西,糊涂蛋,你还敢怪别人,若是我不来,你怕是要将沈家都给卖了。”
一想到他竟然不知死活同太子做交易,还是买官的事情,沈老太爷就忍不住胸闷气短,恨不得两眼一翻直接去了,省的日后睁着眼看着沈家落败,他死了都没有颜面去见沈家先祖。
沈栎当初自个儿说要来京城开铺子,锻炼自个儿的能力,让族老闭嘴,顺带管理京城的生意,他只当这小子开窍了,放他自己出来,没成想,他竟然是打着这个主意。听说,还是为了个女子,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将他的宝贝孙子迷的神魂颠倒。
沈老太爷这会儿还没有见到黄尘烟,心底对她就有意见了。这人向来都是个偏心眼的,只会向着自家儿女,就像精武候认定沈栎身为商户之子,配不上黄尘烟一样,在沈老太爷眼中,他沈家就这一根独苗,除了皇帝的女儿,这世上哪还有不能娶的,想到那女子竟然摆谱将沈栎赶出去,他就忍不住生气。
但更气的却是沈栎的态度,对方明确表示不可能,竟还巴巴的贴上去,甚至是铤而走险,实在是可气。沈老太爷缓过气来,拄着拐杖看着他,“说,到底是哪个女子,将你迷成这般德行?还敢去向太子殿下行贿,你可知道买官是多大的罪?”
“买官怎么了?”沈栎一脸不解,“更何况,烟儿是好姑娘,爷爷,你别乱说,是我自己喜欢她的。至于买官,还不是因为我是商人,她可是精武候的嫡亲闺女,我若是不做官,怎么前去提亲?”
见他到了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买官的危险性,沈老太爷禁不住长叹一声,“栎儿,你过来,这儿是京城皇帝脚下,不是柳州,你若是敢行贿,用银子买官,若是被逮到了,别说你人头落地,就是我沈家,都难逃一劫。”
沈栎愣在原地,呆若木鸡,好半晌,他才缓过神来,“怎么会,爷爷,那我该怎么办?”
沈老太爷看着他慌乱的样子,不由摇头叹气。若说是生意上的事情,沈栎向来是无师自通,柳州的铺子大多都是他在管理,短短一年,铺子里的利润就翻了一倍。按常理,他早就能继承家业,代替沈父管理沈家的生意。可偏偏他那个大儿子是个不开窍的,明明自个儿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却还死抓着不放手,撑了那么多年,沈家的生意一直维持原样,不起不伏,他也不嫌弃臊的慌。若非沈家家大业大,说不得早就亏本了。
现在竟然还联合族中的长老一起刁难自个儿的儿子,沈老太爷眸光晦涩,咳嗽一声,将沈栎的思绪拉回来,“行了,好在太子还没给你个准信,你只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快备了礼给这京城里其他的皇子都备上一份,谁也别得罪。就算是皇上知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沈栎一听要送礼,立刻露出肉痛的表情,下意识的捂住自个儿的钱袋,沈老太爷见此,气的抬起拐杖又要打过去。沈栎连忙后退,避开他的拐杖,松开手,神情严肃的点头,“孙儿知道了。”
沈老太爷见他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才舒了口气,叫仆人带他去隔壁的房间歇息去了。沈栎目送着沈老太爷离开,瞬间扭头看向仆人,仆人骇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公子,这事不能怪我,是老太爷让小的看着你的,让你别乱来。”
沈栎一脚踹到他腿上,笑骂,“不要以为是爷爷的命令,我就能饶了你,下不为例。”
仆人连忙点头,嘿嘿直笑。
这边的动静半点儿都没有传出去,太子只以为沈栎会再来找他,正思考着怎么让沈栎入套。
夏子衿在收了药方之后,思考过后,不顾夏盛卿的反对,让他留在京城,自己去了精武候府,向黄尘烟讲明了明圣帝的情况。
黄尘烟原本也以为明圣帝是为了夏天勤和夏盛卿二人,所以故意装病,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病倒了,她脸上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凝重起来,“这么说来,必须要找到这三味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