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幅样子落到夏天勤眼里就是做贼心虚,当即认定了自己的猜想,冷笑一声,“柳念夏,你最好记住自己做了什么,安安分分在府里待着,若是再想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法子哄骗本太子,别怪本太子无情。”
柳念夏豁然抬起头,误以为他是在为她之前给他下迷药的事情生气,禁不住瞪大眼睛,瞬间明白过来,夏天勤之前对她的宠爱,只怕是看在明圣帝赐婚的份上,又或者是图个新鲜。
一想到自己日后没了他的宠爱,夏子衿就禁不住面色苍白,急忙起身,抓住他的袖子,“太子殿下,妾身以往不懂事,胡乱做事,妾身保证以后绝不会了,求太子殿下原谅妾身。”
夏天勤冷笑一声,抽回自己的袖子,抬脚向外走去,“你好自为之吧。”
打柳念夏进了太子府,就注定了她的灭亡。之前夏天勤宠她,多多少少有弥补的意思,现在得知她一开始就是夏启轩专为他设下的陷阱,那点儿愧疚立刻烟消云散,对柳念夏只有厌恶。
柳念夏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走出去,心口好似被剜掉一块,她为了活命才勾搭了夏天勤,可夏天勤毕竟是太子,容貌风姿皆是上等,这些日子的温柔早就俘获了她的心,此刻夏天勤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她自是同这府里大部分的妾室一样伤心欲绝。
她禁不住咬紧唇瓣,双手握拳在被子上狠狠砸了两下,一张脸在夏天勤的身影彻底消石后,一下子扭曲起来,神态狰狞,扭头瞪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丫鬟,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你站在这儿做什么,是不是故意看我的笑话,还不快滚出去!”
丫鬟见柳念夏失宠,心头本来就看轻了些,现在柳念夏好端端的迁怒于她,她不由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出去,连枕头都没有帮柳念夏捡起来。柳念夏气的张嘴,却是一股子血腥气涌上来,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手心里的伤口犹于她刚刚太过激动再度崩裂开来,鲜血从包扎好的纱布里渗出来。柳念夏痛的龇牙咧嘴,瞧着地上那滩血迹,莫名觉得碍眼,赤脚下床捡起枕头,扔到一旁的美人榻上,重新躺回床上,扯着嗓子喊:“死丫头,没听见我叫你吗?还不快进来。”
刚刚才走到外边的丫鬟听着她在里面叫,不耐烦的转身走进去,就看见她躺在床榻上气喘吁吁的样子,瞧着十分虚弱,眼珠子一动,就看见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鲜红,顿时捂住嘴巴倒退一步。柳念夏瞧着她这幅状态,不由嗤笑一声,眼底浮现出尖锐的冷嘲,“你怕什么,我还没死呢,去,给我倒杯水来。”
丫鬟一抬头就撞进她眼眸里,手脚一颤,下意识的就收起心底刚刚浮现的轻视,走到桌前,按下不断跳动的慌乱的心脏,给她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柳念夏瞧着她一脸惧怕,似是担心自己会对她做什么一样,勾起唇角,接过她手里的水杯,仰头喝下去,温热的水顺着她的嗓子流下去,顺带着冲淡那股子让她作呕的血腥味。就在丫鬟松了口气的同时,柳念夏豁然将杯子砸在地上,随后当着她的面起身,捡起碎片,伸手拉过她。
丫鬟骇了一跳,刚准备问她想做什么,尖锐的碎片就抵在她的脸颊上,柳念夏瞧着她害怕的几乎要流泪的样子,心里莫名的畅快,哈哈大笑,“怎么了?你刚刚不是还瞧不起我?看我失了太子的宠爱,就瞧不起我了?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柳念夏几乎是嘶吼出声,眼神如狼似的盯着丫鬟。丫鬟哪里受过这样的阵仗,张了张嘴,却好像嗓子被人掐住了,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
紧跟着,柳念夏就闻到一阵骚味,那丫鬟的脸瞬间变了,柳念夏循着味道低头,就看见丫鬟尿湿的裤子,她眼底立刻露出嫌恶,没了继续闹下去的心思,将碎片扔到地上,发出“哐当”的一声响声,“行了,此事本就怪不得你。这逢高踩低的人哪里都有,你若是不愿意在我这儿伺候,就走吧。”
话语里颇有点心如死灰的意思,丫鬟神情变幻不断,到底是一句话没说,弯腰退下去,刚关上门,丫鬟就红着一张脸,快速对着耳房走过去,翻箱倒柜的找出衣裳来换上。
柳念夏听着“啪”的一声房门关上,看着屋子里只有她一人,幽幽的叹了口气,仔细想了想夏天勤突然变换态度的原因,咬紧压根,夏天勤只是记恨她开始的手段,只要她想法子解释清楚,让夏天勤看到她的真心,他一定会回心转意。
从小生活在村子里的女子认为只要自己够贤惠就能赢得丈夫的心,却忘记了,这里是京城,而她选中的人,身份更是贵不可言,是这大莱的储君,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又怎么会看上一个对他别有用心的女子。
可惜这些道理,柳念夏都不知道,她在打定主意之后就不停往夏天勤的书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