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床休养?”明圣帝冷笑,他若是卧床休养,那些个奏折岂不是要交到别人手里,一想到他在自己宫中还能够中毒,明圣帝心口就抑制不住的涌起一阵阵的怒火来,烧的他心肝脾肺肾都跟着痛起来。
当即他就一派床榻,“张守得,朕命你尽快研制出解毒的方子来,若不然,你这颗脑袋就崩要了!”
张院首本名张守得,自打他登上太医院院首的位置,这名字已经许久没被人叫过了,此刻见明圣帝突然变了称呼,连名带姓的喊他,他心头就是一颤,连忙跪倒在地上,不住磕头,“皇上恕罪,臣定然早日研究出法子。”
话虽是如此,他嘴巴里忍不住漫上苦涩,明圣帝体内到底是什么毒他都不知道,这换血的法子本就是误打误着,要他在短时间内寻出解药,实在是为难他。明圣帝瞧着他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胸口堵着的棉花像是被人拿掉了,莫名舒畅起来,“行了,你先起来吧,回去想到法子再来见朕。”
张院首顿时松了一口气,起身就要告退,就听着外头的太监进来通报,“皇上,明珠公主身边的婢女求见。”
在夏子衿同他换血之后,明圣帝就改了之前对她的看法,她肯冒着风险救他,就足以说明夏子衿是有一颗孝心,且对之前他错认亲生骨肉,将她打入牢中的事情并不在意。如此一来,明圣帝心中的天平自然是偏向夏子衿了。
至于柳念厦和夏天勤……明圣帝暗色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冷芒,他才不信这两个人会如此巧合在同一时间受伤感染风寒,分明是不想献身的借口。这般想着,明圣帝哪里还记得柳念厦之前舍身为他挡剑的情意,只觉得那些都是虚情假意。
且她还假装是他的女儿,想起来就觉着呕的慌。不过他当初册封柳念厦的时候是召告她救驾有功,现在倒是不好贸然撤回她的封号,看来只能日后找机会处置她了。
明圣帝心底思量一番就有了主意,开口叫小夏子将馨儿带进来。张院首一时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只好默默站在一边,充当屋子里的摆设。馨儿一心想着夏子衿的安危,刚进来,就“扑通”一声跪下来。
她原来是在宫里当差了,自然清楚宫里的规矩,恭恭敬敬的给明圣帝叩头行礼,等着明圣帝叫她起来,方才抬着头,却没有真的站起来,“皇上,公主她晕过去了。”
虽然馨儿也不知道夏子衿的状态到底是叫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但是晕过去听着总比睡过去好请太医。明圣帝眉头一皱,脱口而出,“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晕过去?早上不还说已经醒了吗?”
“奴婢也不知道,公主中午喝了碗粥,同千岁爷说话说的好好的,突然就一头栽了下去。”馨儿握着袖口,满是焦急的看着明圣帝。
明圣帝眉头越拧越紧,当即扭头看着张院首,“张爱卿,既然明珠公主的婢女求到这儿来,你且去给明珠公主看看。”
张院首知道躲不过,对于夏子衿这情况,他心知肚明,分明是明圣帝身上中的毒挪到了她身上的反应。他应了一声,就跟在馨儿深厚出去。
明圣帝缓缓躺下去,瞧着雕龙画凤的床梁,眼里晦暗不清,看来这宫里的人是要清一清了。
夏盛卿在馨儿离开之后就将手指扣上夏子衿的脉搏,面色难看起来。他在换血之前,分明已经给夏子衿吃下解药,怎么还会中毒?他扶着夏子衿坐起,瞧了眼四周,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白玉瓷瓶,自里面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来,塞进夏子衿的嘴巴里,又端起桌子上的温水喂进去,抚着她的胸口,引导她咽下去。
等着她将药丸咽下去,夏盛卿抱着希望再次探脉,面色顿时犹如死灰,一下子怔在原地,解药不仅没有效果,竟然还让夏子衿体内的脉搏更加不稳定起来,与之相对的,夏子衿的眉头跟着无意识的皱了起来,精致的小脸上一瞬间布满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