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再不情愿,也已经做了不是吗?明珠公主可是因为你下毒,才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跟本姑娘可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茯苓扬着笑意,耸了耸肩,十分快意。
“你难道就不怕我去公主面前告发你吗?”慧儿怒目瞪视着茯苓,一副吃了哑巴亏气结不已的模样。
茯苓听了半分也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得意了起来,迈着步子悠哉地围着慧儿的身子走了一圈,不屑地俯视她道:“有胆子你就去告发本姑娘啊,我可告诉你,毒是你下的,你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大不了一起死,本姑娘有贵妃娘娘保着,自然是没事的,你一个二等奴仆,背叛了自己的主子,可是必死无疑的。”
慧儿咬着唇瓣,垂头丧气起来,环抱着自己的双臂摇头懊悔不已。
“都是我鬼迷心窍……”
“不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呢?”茯苓冲她挑了挑眉毛,“你如今只有一条路可以有,就是继续替我办事,只要你继续下毒,明珠公主一死,那一万两就是你的,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也没有人会怀疑到你的头上。究竟是去告发我和我一起死,还是继续下毒拿一万两今后潇洒度日,这样再明显不过的选择你不会不明白吧?”
眼看着慧儿抓着自己的手沉默了片刻,终于妥协地点了点头,茯苓也欣然地直起身子道:“这才是识时务者,你放心,只要你认真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说罢,茯苓从袖袋之中掏出了装有毒药的瓷瓶,将慧儿的手抓过来放到她的手心之中握紧。
“这是剩下的分量,不出意外的话,药还未用完,明珠公主就会因为毒性遍布全身而不治身亡,你自己把握好分量,做事小心些,可千万不要出差错!”
慧儿拿着那瓶毒药,忽然便笑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语调轻快道:“我当然会小心,否则怎么能事先知道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差一点把我推上绝路!”
茯苓一头雾水,看着慧儿忽然换了一副面孔,正要骂过去,却听得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小桓子已经带着墨生园中的宫人将这个角落团团围住。
“茯苓姑娘,许久不见,你出落得越发难看了。”
将二人团团包围着的宫人身后,缓缓走来一人,只见她一身月白的对襟宫装,拢长的裙摆在地上拖曳着,腰间的佩玉叮咚作响。
茯苓瞪大了双眼,迎面走来的不是夏子衿又是谁,她此刻面色红润,行动自若,嘴角勾着淡淡的笑,与方才看到的将死之相完全判若两人。
“怎么,很惊讶?”夏子衿笑着挑了挑柳眉,在茯苓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从容地转了一个圈俏皮道,“你瞧,本公主还活得好端端的,健康得不能再健康,茯苓姑娘是不是很失望呢?”
此时茯苓若是还不知道自己是中了计,便真的是蠢顿如猪了。她咬着牙关指着两步之外已经恢复常态的慧儿,恨不得伸手就要掐上去。
“你这个贱人!竟然骗我!”
慧儿面色如常道:“你不也骗了我吗,咱们彼此彼此。”
茯苓被围在中心,所有人皆是鄙夷地注视着她,她转动双目,难挨这样的注视,却猛地瞥见一双清冷不已的眼。
“夏……夏总管……”茯苓结结巴巴地唤着,从他的双眼之中也瞧出了失望与鄙夷,心口的那处柔软蓦地收紧,隐隐作痛起来。
夏子衿这么快便带着人包围了自己,显然是一直伺机在周围观察,自己与慧儿的谈话相必已经被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那么夏晟卿,也是听到了……
茯苓此刻才感到害怕起来,哆嗦着身子慌忙摆手道:“不……不是这样的,夏总管你听我说,都是贵妃娘娘让我这么干的,我迫于无奈,并不是自己想要这样啊!”
夏晟卿冷眼看着茯苓的辩白,却没有一丝的波动,毒药是他按照月静安的方子去配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瓶毒药究竟有多可怕,从基底一点一点把人的身体掏空,最后轰然倒塌,药石无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