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妈咪没事。”卫安宁搂着他软乎乎的小身体,眼眶逐渐发烫,她低头凝视他,小家伙的脸从皱巴巴的小老头模样长开,剑眉星目,五官越来越酷似那人。
她的手指从他脸上滑过,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高挺鼻梁,熟悉的刀削薄唇,她心中再度难过起来。
卫沉沉深蓝色的眼睛望着眼圈红红的母亲,忍不住老成的叹息了一声,妈咪又对着他思念他那死鬼老爹了。然后,他头上挨了一记爆栗,“叹什么气,小小年纪不学好,快点起床,妈咪送你去幼儿园。”
卫安宁将他抱起来,放在他干净整洁的小床上,弯腰捡起一地被他踢下床的玩偶,还是忍不住唠叨了一句,“卫沉沉小朋友,能不能请你睡觉老实一点,天天给你捡玩偶,你老妈我也很累的。”
“你可以扔掉。”卫沉沉坐在床上,拿着套头卫衣往里钻,钻一半就卡住了,露出半截脑袋,“妈咪,救命,卫衣又把我的头卡住了。”
卫安宁将玩偶放在他床头,看他两只小胖爪使劲扯着卫衣,她忍俊不禁,走过去拿开他的手,先把他红通通的耳朵从卫衣里拽出来,再往下拉,轻而易举地将他的脑袋解救出来。
冬天静电强,小家伙金色短发全巴在头上,像落水的小狗一样又萌又可爱。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今天晚上,妈咪一定记得,帮你把卫衣的领口改大一点。”
“你辣么忙,能准时回家给我讲睡前故事,我就谢天谢地了。”小家伙穿好裤子,从小床上跳下来,对她的承诺,他已经不报希望。
卫安宁一怔,看来她真的太忽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