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秦大哥的儿子?”纪明辉不可置信的说道,他说怎么老觉的这孩子面善,原来是老熟人的儿子。
“嗯。”秦勇点了点头,接着便低下头去不吭声,掩住眼中的悲伤。
纪明辉还没觉出有什么不对,沉浸在遇到熟人的惊喜中,他笑着拍了拍秦勇的肩膀,“怎么样,你爹还好吧?”
“家父…”秦勇垂着头小声说道,“年前已经过世了。”
“什么?”纪明辉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当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事?”
当时秦政以一人之力拖住敌军首领,最后被打的昏迷也没有放手,玉阳一战结束,战王便亲自带了军医来微秦政医治。
那么重的伤,谁都以为他救不过来了。
哪知道最后他竟然奇迹般地醒了过来,慢慢恢复的与常人无异。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过世?
秦勇仰起头来将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他爹说了,男子汉只流血不流泪,他一直记心里,除了父亲去世那时他狠狠哭过一番,往后再也没有掉过眼泪。
纪明辉看秦勇的样子,不禁也有些心酸,看来他问的有些多了,触碰到了孩子的伤心事。
安慰般的拍了拍秦勇的肩膀,纪明辉郑重的说道,“以前的事就不想了,现在有我在,你就跟着我,咱们以后就是兄弟!”
秦勇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心里伤心难过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大哥恕罪,我先去趟茅房,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也不等纪明辉应声,便跑了出去。
满营房的人哪有不明白,这孩子八成是偷偷哭去了。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
明明手脚健全双亲尚在,还比不过人家一个孩子。
纪明辉面容严肃,沉声说道,“打明儿起,卯时初刻起身,恢复往日训练,小勇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就什么时候回来,你们能做到吗!”
“能!”响亮而整齐的应声,回荡在十九营房中,他们似下定了决心般,无论何时,他们要对的自己的身份。
秦勇独自在外哭了半晌,早年间母亲便去世,他是跟着父亲在军营里长大的。
父亲教会了他许多许多,其实,玉阳之战后,他爹的伤并没有全好,只不过是凭着非人的意志力让自己变得像常人一般。
别人不知晓,他可是知道的,父亲常常痛的一晚上一晚上睡不着觉,隐忍的呼痛声是他夜晚经常听到的响动。
不过他却一声都不敢吭,他知道父亲的坚强,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还没有痊愈。
父亲最热爱的就是校场和战场,若是让旁人知道他有内伤未曾未痊愈,从而上不了战场只能在后方支援,那比要了他的命还痛苦。
所以,秦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能尽自己所能让父亲少受点苦楚。
终于,一年后,父亲的病症全面爆发,之前隐藏的病情完全暴露在人前,而且还成不可控的速度在恶化。
没过三个月,父亲便去世了。
在临走前夕,秦政大概怕自己的儿子太过悲伤,或是从此一蹶不振,他将秦勇叫道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