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李清牧精神抖擞地去上早朝。
御史台这边,除了御史中丞何坚外,每天都要有几个人上朝,就跟值班一样,不过是轮换的。
巧了,今天就是李清牧。
李清牧换上官袍,淡定地站在宫门外,静静等待。
此时时辰尚早,天色还有点黑,有官员提着灯笼,白纸黄纸灯笼映照着人脸,看着有几分可怕。
庞文正就站在李清牧不远处,他眼神很冷,眼底是浓重的杀机!
这个小畜生,昨晚上不仅仅抢了他的猎物,还有恃无恐地告诉他“我就是凶手,有本事你来抓我啊”,虽然都是庞文正脑补出来的,但八||九不离十,
呵呵,有趣,太有趣了,这是和自己死磕上了?那行,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庞文正眯眼,看着李清牧左脸上的五个清晰手指印,啧啧,自己那便宜女儿下手可真狠啊,为了演戏什么都豁出去了,都不知道心疼的?
不由得冷笑一声,道:“李御史,昨日见你被你夫人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这半边脸都肿了吧?哎,本以为你今日会告假,没想到还是来了!哎,李御史这心胸,真的比大海还宽啊!”
被黛了绿帽,当众羞辱,今早还能这么淡定从容,真是厉害了!
庞文正的话里满满都是恶意和挖苦,引来边上众朝臣嘲笑的目光。
裴相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不知道,李清牧被妻子当众打耳光的事儿早传遍大街小巷了,现在庞尚书拿这来说事,无非是想继续羞辱李清牧。
李清牧垂眸,知道他这是为昨日夜里的事恼羞成怒了,人一旦情绪波动,就容易出破绽,容易给外人可乘之机。
李清牧明白这个道理,心中得意,但面上依旧无喜无悲。
“庞尚书,我家娘子被人陷害,难免情绪失控,如果这都不能理解,我也不配做她的夫君!倒是庞尚书,您教出手段如此卑劣的女儿,是不是该好好反省一下?”
“你……”庞文正脸色一冷,眼里喷射出怒火,本想羞辱对方,结果被他几句话四两拨千斤地将军了,顿时恼了,拂袖道,“不过是有小人栽赃而已,我家霜月,清清白白,不容亵渎!”
“是吗?清白,却要杀人灭口?”
“休要胡说,臭小子,你这是在贼喊捉贼!”
“庞大人,您说笑呢?当时你说要打杀那个混混,最后是他哭喊你才放过他,这事儿,您不会这么快就忘记吧?”
“小畜生,老夫……”
“上朝了!”
宫门恰好在此时打开,朝臣们鱼贯而入,庞文正目光冰冷地看了眼李清牧,转身上朝。
朝会上依旧是常日的琐事,李清牧找了一根木柱的角落位置站着,脊背靠着柱子,还可以再打个盹儿。
“皇上,臣弹劾御史李清牧纵妻当街行凶,有多名千金贵妇被其打伤,性质恶劣,令人发指,请皇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