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
耳边传来男人温柔的嗓音,大手探出轻轻将她小手包裹,胧月才觉得好受了些。
对面的向寅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以前他只是听闻李清牧娶了个京城的风尘女子,还觉得惋惜,可谁能想到,竟然是名门闺秀?
“所以,你们这是……”他指着那一叠资料,声音有点发颤,“你们姐妹之间下一个战场,就是这一叠……”
“没错!昨天的事情过后,大家都知道我相公不是李家亲生的,那么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他是谁?他的父母是谁?当年是如何被李家人收养?我对我妹妹太了解了,她肯定会在这事上做文章!”
“所以……”向寅看着那一叠关于七王之乱的资料,神色古怪,“你们该不会怀疑,你相公是王子王孙吧?”
他觉得胧月他们是不是得失心疯,竟然会想到这个?这种中头彩的事情,也亏他们敢想!
“你想太多!”李清牧看着他那一脸嫌弃的眼神,无语地摇头,想起来和他对话,结果又被胧月压了回去,只能继续坐着。
“七王之乱,以那三王为首,其他几个不过是浑水摸鱼罢了,那三王如今,一个被幽禁宫中,两个被贬为庶民,其他几个削王为侯,但都无性命之忧,我怎么可能会和他们有关?假如我真的和他们有关,胧月那个妹妹还不好对我下手。”
向寅一怔,听完李清牧的分析后,显得很是羞愧,是的,假如李清牧真的是那几个王爷的后人,如何决断要报送上面去,私自处置就是藐视皇族,反而会有麻烦。
“所以……”向寅目光一转,盯在了另一份资料上,“你怀疑,你是这些罪臣之后?”
“咚!”
“哎哟!”
向寅捂着自己的额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胧月就道,“你为何打我?”
“就打你这个大嘴巴,我相公怎么会是罪臣之后?”
“这只是可能……你们现在不都是在猜测吗?”
“是猜,但我们可以肯定,他不是罪臣之后!好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帮我们去调查一下,你们商贾这边十八年前可有人遭遇横祸,妻离子散的?最好有人和相公的年岁对上号。”
“难道你觉得自己是那些商贾……”
“哎呀,让你去查就赶紧去!这件事如何进行,你不便知道,怕牵连你,但你只是给我们提供点资料却无事,懂不?”
向寅一脸的迷糊,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李清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幽幽道:“向寅这人,为人坦率真诚,没什么心计,否则当初也不会被我吓成那样,只是这事太重要,不能出任何差错,所以他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胧月没说话,只是取出他的那个襁褓,仔细摩挲上面的绣花纹路,忽然,她发现了什么,神色一变,就连呼吸也急促了一些。
“这是金银盘丝绣……相公,这是宫廷御绣坊才有的绣法,当年我外公立下大功,皇帝高兴便赐予了一副江山锦绣图,上边就是这种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