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于泉的脸色更加尴尬,老半天才转了脸,有些冷淡地说:“你这是哪里的话,你应该知道爸爸最关心的人就是你。爸爸做什么都是为了你的将来,你以为一个退休了的省委会长以后还能有什么光什么热,还能照应得了你吗?”
“您应该了解我,我从来都不想要您的什么光什么热,做人不应该贪婪。我就是觉得气节最重要,哪怕您下台了,我们家以后不会像现在这样风光荣耀,我只求做人问心无愧就行了。”
钟于泉冷哼一声,嘲讽地冷笑一声,问他的女儿:“你以为我不再往上爬,你就能有气节地活着。你想想,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不是在享受特权。没有我这样一个父亲,你走到哪里能有那么多人捧着?你会有自己的专属司机,有专门的助理,有几栋豪华的别墅?你用那些都用的心安理得,又回头说要什么气节?你还反过来教训你的父亲,说你的父亲贪婪。我看你才是真的贪婪!你不光是要实惠,还要沽名钓誉!”
钟于泉的话说的很重,可以说他是没有这样说过钟云裳的。
钟云裳自小脸皮就薄,父亲这样一说,她的脸面如何受得了,顿时脸就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
岳木兰进门的时候,父女两人正这么对峙着,两人虽然没有大喊大叫,但表情都是严肃的厉害。
“这是干什么呢?云裳,你还好吗?妈妈听说了李和泰的事,想来看你好不好。”
“妈妈,李和泰和雅惠公主已经过夜了,您也是和爸爸一样的意思,要我嫁给他吗?”钟云裳问。
她对父亲是真的很失望,她不想看到母亲也同样让人失望。
“来,云裳,你坐下,听妈妈说。”岳木兰硬拉着钟云裳的小手坐下来,未说话先叹息了一声。
“云裳宝贝儿,妈妈了解你这时的心情。没有哪个女人是喜欢自己的男人背叛的,这好在你和他还没有正式订婚。你要是不想跟他继续,妈妈也支持你。只不过妈妈还想劝你一句,这世上恐怕很难找到从一而终的男人。我说的是有些层次的男人,大部分都没有办法专一。他们面对的诱惑太多了,在诱惑面前,往往很多人把持不住,就会暴露本性。你想想,李和泰这么做是不对,你可以说他没道德。那叶子墨呢?你喜欢他那么久,按理说值得你喜欢那么久的男人应该是品德不会有问题吧?他还不是一样也和那个什么雅惠公主搅在了一起?依我看,你要是能忍一忍继续和李和泰在一起,在婚前抓住他一个把柄也好,未来你们应该是幸福的。倒是跟叶子墨,妈妈始终是不抱很乐观的态度。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也确实是有的,怕就怕他们走了心。叶子墨和夏一涵那是铁打了关系,李和泰和那个雅惠公主,顶多也就是露水姻缘。哪边是利,哪边是弊,你自己考虑吧,爸爸妈妈只能建议,过日子生活一辈子的人是你自己。”
岳木兰说完,又是一叹,随后对钟于泉说:“好了,你不是还要上班吗?我们出去吧,让云裳宝贝儿自己想想。”
岳木兰挽着钟于泉的胳膊离开,走出门后,钟于泉看着岳木兰,低声赞扬了一句:“看来跟女儿沟通,你比我厉害。”
岳木兰冷哼了一声,呛了他一句:“你要是娶了赵文英,恐怕跟女儿沟通比我还厉害。”
这是李和泰的事情让岳木兰触景生情,想起当年她得知丈夫外遇的事,到此时想来,还是心里一个解不开的大疙瘩。所以她劝女儿的那些话,说理解她想法什么的,都不是虚假的,都是有感而发。
“你看你,这说孩子的事呢,又扯到我身上来干什么?”钟于泉也不敢太严肃。
“木兰,你说云裳还是会继续和李和泰订婚吗?我看我女儿还是会识大体的。”钟于泉自我安慰地说。
其实钟云裳和李和泰两个人的关系,他一直都在怀疑,觉得她应该是为了让叶子墨和夏一涵在一起,故意在他面前演戏。
对他来说,他们的关系是真是假都不要紧,只要他们让其他人觉得他们是一对,在这关键时期对他总是有好处的。
前两天他们一家三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财经频道播出了一段企业家专访,当时是李和泰上的节目。
钟于泉注意到钟云裳的表情是有变化的,这让他对他们的关系还更多了一份信心。
如果他们假戏真做了,那可是钟家的福气。李和泰再怎么样,也比叶子墨那边清白,钟云裳一旦跟了他,他这个做父亲的可要清闲不少了。
当然,也不是说他从此就不用和叶家斗下去了,斗还是要斗的,他跟叶浩然的政治斗争是非要有个结果不可。
……
夏一涵结束了一上午的工作,拿好手机钥匙手包出门,走出公司门口正好是十一点四十五分,叶子墨已经等在那里了。
今天倒不像昨天那样议论,大概是那两个议论的女人把话传播开了,说夏一涵的男人很凶什么的。
夏一涵上了车,叶子墨搂过她来,吻了吻她的小嘴儿。
一上午的时间,他也在全力以赴的工作,这会儿看到他的女人就像是给他准备的小礼物似的,他当然要亲一亲给自己犒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