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檐碧瓦下华丽的宫殿,朱红宫墙围起花草树木,墙内众人井然有序如同上了锁链一般各自为主,墙外的人喧闹不止为了一文钱破口大骂,而墙内的人就算杀父之仇也不会表于人前。
苏浅儿沾水的乌发垂在身后,身着牡丹暗纹银线云纹浅紫襦裙立在台阶之上,身后是一盏琉璃宫灯,朦胧的灯光打在姣好的容貌上。对着缓缓而来的上官奕盈盈一笑,霎时有百花开放映人眼眸。
“月宫有仙子名嫦娥,兰苑有佳人唤浅浅。浅浅你说是否?”上官奕轻敲苏浅儿的额头。“外面风大,下次可不必出来迎我。”
“浅浅可不敢,若是王爷那日走错了路,浅浅也可以出来给王爷指条明路是不是?”今夜的满天星辰应是没有大雨了,许是被上官奕的情绪感染,竟也有心思开上几句玩笑。
宫女提食盒自厨房而来,看样子是要在寝殿用膳了。命人灭了香炉以防和膳食冲突,同上官奕一同入内落座。
“偏你话多,陪本王再用点晚膳,听说你给就回来的男子开了一副药,心神不宁的应是没用好晚膳,用过膳后再谈论此事。”
桌席之间除却筷碗的碰撞声,无一人发出声响,先前心神不宁确实没心思用膳,对着上官奕又喝下了一碗燕窝粥,古人诚不欺我,果真秀色可餐。
宫人收桌,另上两杯碧螺春。“本王有消息,浅浅也有消息,可能是一件事。”上官奕细嘬了一口,对着苏浅儿先开口。
苏浅儿握着杯盏,对着上官奕微微颔首。“那王爷先说。”
“前些时日太子一直被关在东宫,今日送膳的人突然发现太子不见了,应是两日前的事情。”
苏浅儿握茶盏的手一顿。“失踪两日怎么会没人发现?随身伺候的宫人呢?”太子不是寻常人,就算是发疯也依旧会有贴身伺候的宫人,若是太子有任何的差漏那都是宫人的原因。
“死了两天了,一刀毙命。而且死的很安逸,没有任何挣扎,十分蹊跷。”上官奕解释。
上官昊果然按捺不动开始动手了,还是同上一世一般的杀人于无形。苏浅儿搁下茶杯,合手放在腿上。“可不可能是用了药之后昏迷的呢?”
“也可能是,但三皇子更坚信是太子发疯杀死了二人,自己又偷跑出去了。”
苏浅儿弯眉一蹙,不禁带了几分讥讽。“可笑。疯疯癫癫的太子怎么能够不被侍卫发现自己偷跑出来。三皇子下了一步好棋啊。如今皇上被逼另立新太子,旧太子如今音讯全无,皇上年时已高,东宫之位可不会空太久。”
苏浅儿一点点的剖析着其中厉害。上官奕先前只以为苏浅儿不过是懂得一点点经营之道,如今看来,若是男子,朝中大半的朝臣都要被家中这个女诸葛比下去了。
“浅浅可有表字?”上官奕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苏浅儿一愣,这是扯哪里去了?苏浅儿摇摇头,表示没有。
“那本王送你一个。”上官奕牵过苏浅儿得手,在手心缓缓书写,冰凉的指尖划过温热的手心, 每一笔画都像一只羽毛从苏浅儿的心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