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蝉星官道:“那便只能怪他运数不好了,此与我等无关。”
中年道人在外催动万千禽鸟撞击大阵,一连数个时辰之后,他却发现禁阵并没有被削弱半分,灵机被耗多少,就又填补上多少,好似永无匮乏。
见这办法似无用处,他皱眉一想,就掐诀凝化出一封符书,随后一弹指,其便化一道金光飞去。
他有一个同道就在数十万里外修持,一人无法拿下这大阵,他却不信两个人也是无法攻破。
在其到来前,只要不令此人跑出去就好了。
岑骁通过水镜,一直在留意此人动作,看那金光飞去,他立刻警惕起来,猜测其可能要找到帮手到此相助。
此时关键于他无有反制之法,对方感受不到威胁,可以一直这么攻打下去,甚至还可能再找的更多帮手过来。
只是这么看来,似乎这已是一个死局了,除了展符逃遁,再无其他办法。
他没有慌乱,仍是在那里冷静寻思对策,半晌,他眼前一亮,起得身来,自内室之中走了出来,来至偏殿之中。
率公子一见他到来,上来施礼,道:“仙长。”
岑骁道:“骁恐需劳烦率公子做得一事了。”
率公子神情一肃,道:“我契部之人首重言诺,仙长救我胞弟,无论何事,哪怕去填海搬山,只要吩咐下来,我亦可去为,便是丢却性命,也无怨言。”
岑骁道:“却也无需如此,骁先要问过一句,这穹山之外为何不是人道疆域?”
率公子一怔,随即一叹,道:“穹山之上有隘口屏阻,而外间乃是荒原一片,无有地利形胜,更无天险以凭,难以与妖魔异类相斗,这才舍弃了。”
岑骁点点头道,“那如何方算是人疆域?以何为凭么?”
率公子毫不犹豫道:“驻卒,纳贡、设祭,此三者得二,再立碑定界,那便是我人道疆土了。”
岑骁点点头,道:“如今我欲将脚下这山丘并入人道疆土,率公子可能为之?”
率公子怔道:“仙长……这是为何?”
岑骁道:“此稍后再做解释,公子可能做成否?”
率公子沉吟道:“我乃下任族主,而此行带来了百多兵卒,可以算是驻卒,我等在此,纳贡却是做不成了,那只能是设祭了……”
岑骁道:“这却容易。”他把一挥袖,烟气一卷,就有一座法坛自平地升起,并问:“如此可成?”
率公子一见,连声道:“成了,成了,可祭祀天地及四位道尊,只有法坛不成,还需祭杀牲告誓,这处却是无有。”
岑骁一笑,一转法力,摆开水镜之术,道:“这刻可是够了么?”
率公子目光一落,见那水镜中有无数灵禽如雨而落,不觉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道:“此些虽非牲畜,可域外凶禽,反是更好,率这便开坛祭拜。”
外间那两名神祇此刻仍在观战,倒是不着紧岑骁,而是这妖魔法力高强,要防备其动手时波及至穹山之内。
只是这时,那金甲神人咦了一声,露出惊奇之色,随即赞了一声,道:“好手段,居然还能用得此法?”他一转首,道:“于蝉星官,你看眼下如何处置?”
于蝉星官冷声道:“此处既已是我人道疆土,有大妖进犯,我自不能袖手旁观。”言罢,其一抖手,随着锁链声响,就有一道金光自天穹之中传出,往下方落去。
中年道人本在攻打大阵,却忽然察觉不妥,望天中看去,一时神情大变,再顾不得这里,当即变化为一只三首金鹰,往远空遁走。
只是未得多远,忽然天日之上一道金火洒下,浑身羽毛顿时轰轰焚烧起来,身形却是不由自主一顿,那两金光眨眼追了上来,在铿锵声响中将之捆缚中,随后一个拖拽,就带其天中去了。
岑骁把这一幕都是看在眼里,此时此刻,他只觉心神之间一松,好似身上脱去了一层厚重湿衣了,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明悟,今朝不曾退去,并施计拿下此妖,自己已是成功避过了这一劫,此后行事,当暂无性命之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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