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一人,身形较之他也小不了多少,脑后一丛乌黑鬃毛,根根立起,似钢针硬刷,只是突唇龅牙,脸容难看,此时正不停往嘴中灌酒,喝到兴头上,把胸前衣襟一扯,露出满是黑色毛发的胸膛,极得凶蛮彪悍。
这人咕咕灌了几口酒下去,摇头晃脑地说道:“金师兄,可惜我二人去不得那等风流富庶之地,错过了许多美事,听闻单师妹倒是快活的很,她在自家后院之中养了一百多个肤白貌美的少男少女,也不知整日里弄些什么勾当。”
听他语气中满是遗憾羡慕之意,金师兄哈哈大笑道:“赵师弟,我三人之中,也只有单家妹子模样像人,且走得又是气道门路,可混入那贞罗盟中,要是换了我俩过去,一看相貌,便知是妖,心中先自有了几分提防,那还怎么做事?”
赵师弟把手中酒缸一扔,突然仰天嚎叫起来,似是在排遣心中怨气,声音隆隆,震得山谷之中尽是回音,那金师兄也不阻止。
好一通发泄后,赵师弟方才收声,恨恨道:“我等在罗妖主麾下时,虽也不是亲信,但总算过的舒畅,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闲时还能抓两个水嫩小娘子来换换口味,吕钧阳不过是入门早些,凭什么来管束我等?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连喝酒也只能一月一饮,好生憋闷。”
金师兄听了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师弟,快些收声,大师兄也是你能编排的么?你想寻死莫要拉上我。”
吃他一骂,赵师弟似也酒意醒了几分,他方才那番话也是脱口而出,未曾多想,想及那人手段,不觉出了一身冷汗,心虚地看了看左右,讪讪一笑,道:“金师兄,是小弟失言了。”
金师兄神色缓和了下来,劝说道:“赵师弟,自我等自拜入老师门下后,得蒙老师寻来大妖精血,使功行得以再进一步,待我等算得上是恩比天高,区区拘束,又算得了什么?当年在罗妖主门下,你我不过是个闲散妖王,纵是快活,可大难一至,还不是弃洞出逃?而今我等却算是入了道门了,等日后恩师重回溟沧,坐了那掌门之位,我等也不算没有根脚之辈了,就算转世修行,也可由师门接引,便是成仙得道,谁又知我辈不可为之呢?”
赵师弟撇嘴道:“似那等好事,我老赵可是不敢想,只要逍遥快活,无人欺负便好,金师兄难道看不出,大师兄明着对我们三人很是客气,但实际却不把我等放在眼中,眼下是我等还有用,若是有朝一日回了溟沧派,嘿嘿……”
金师兄摇头道:“自我三人入门后,至今未曾立得寸功,反而只沾了恩师不少好处,也难怪大师兄不拿正眼看我们,可眼下正是机会,如能拿下这人,夺了那法宝回来,看今后谁看小看我等。”
赵师弟嘿嘿笑道:“我老赵可不认为那张衍好对付,此人乃是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虽说排名第九,但如今修为与你我已是并驾齐驱,听闻其道术奇异,手段法宝怕也是极多,想要对付他,反正我老赵觉着不易。”
金师兄目光看来,故意激他道:“听大师兄所言,能持英节鱼鼓在手之人,必是秦掌门极为信任之人,如是好对付,也不要我等三人一齐出马了,怎么,赵师弟莫非是怕了不成?”
赵师弟打了个酒嗝,把脑后鬓毛一晃,道:“金师兄,你自拜入师傅门下,心眼就多了,这话说单家妹子来说还有几分意思,你一头金毛犬,不对我老赵的脾气。”
金师兄被那说出了根脚,又被反刺了一句,也是有些羞恼,不过想着做那事还需三人齐心合力,因此忍耐了下来,暗道:“眼下大师紧要,我先不与你这等愚鲁粗鄙的脏猪计较,待回去之后,看我怎么给你使绊子。”
赵师弟抱怨了半晌,往地上一趴,就那么睡了过去,嘴里还不停咕哝着什么,还时不时起手拍着闻到腥臭味赶来蝇虫,翻来滚去,不一会儿就弄得污脏不堪。
金师兄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把袍袖撩起,起身到了另一边,挑了一处干净地界坐下,似是羞于与其为伍。
过得足有一个时辰,忽见天边有一股红雾随风而来,还夹杂着点点桃花飞瓣,再见粉色光华一闪,就有一名千娇百媚的女子站在了面前,柳腰丰胸,妖娆动人,一双秋水双眸勾魂摄魄,似是蕴含无限情意。
在她身旁,跟着一名体驱滚胖肥硕的道人,细小眼睛不停转动,好像心思极多。
金师兄大喜站起,道:“单师妹,你可来了。”又对那胖道人看了一眼,问道:“你便是洪安么?”
洪安连连躬身,道:“正是小人,正是小人,见过两位,不,三人真人。”
那赵师弟也是酒醒了过来,红着眼死死盯着洪安,自语道:“这小子一身肥肉,油水倒是足,下酒正好。”
洪安吓得一个哆嗦,双脚一软,对那单娘子跪下,哭丧着脸道:“单真人,来时可是说好给小人一条活路的。”
单娘子咯咯一笑,现出万种风情,道:“洪道友你也太胆小了,赵师兄与你说笑呢。”
金师兄没耐心和他纠缠,沉声喝道:“洪安,你既是灏行道宫二观主,想必懂得入阵之法,还不快些说来,若是有些许错漏,就把你送与赵师弟做果腹之食。”
洪安哪敢有所隐瞒,将那入阵之法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不过这里他却留了一个心眼,崑屿出阵与入阵之法有所不同,乃是两个法门,他只说了那入阵之法,却没有说出阵之法,这样一来,三人胜了还好说,若是输了,也定是死在阵中,不至于再出来拿自己撒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