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喂,我叫顾七少”
声音很低,韩芸汐并没听清楚,“喂,你说什么呢”
“我不叫喂,我叫顾七少。”
那人又重复,似乎是刻意压低声音的。
这一回,韩芸汐听到了,陡然心惊,“什么,古七刹”
只听得隔壁一阵轻笑声,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听到韩芸汐的话,他还是重复刚刚那句话,声音却清晰了很多,“我不叫喂,我叫顾七少。”
这一回,韩芸汐总算是听清楚了,顾七少,这三字和“古七刹”音很相近,怪不得她会听错了。
只是,顾七少也只是个称呼而已,不是真名吧。
横竖,她没听过,也不认识。
确定人在了,韩芸汐又艰难地挪了下位置,背对墙壁,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才坐好没多久,青衣就回头看过来了,韩芸汐一动不动,并没有躲避她的目光,远远的同她对视。
青衣看了片刻,什么都没说话,便又回过头去了。
韩芸汐暗暗吐了一口浊气,也没敢马上说话,等了一会儿,见青衣没有再回头,这才低声,“喂,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叫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小七。”
戏虐的笑声传来,让韩芸汐顿时一阵恶寒,一个大男人叫小七,她想隔壁这家伙一定是骚包。
隔壁,顾七少和韩芸汐一样,正背靠墙而坐。
只是,他并不像韩芸汐那样正襟危坐,而是慵懒放松,如同一只冬日里晒太阳的猫,慵懒到了骨子里去。
他身着一袭妖红似火的红色大袍,宽袖大摆,奢华绝美地铺了一地,他一手随意搭在曲起的一腿上,五指修长白皙,那肌肤比常人多了一份苍白,吹弹可破。
他轻轻一笑,呵气如兰,那张脸,绝美得令天地无光;那双眼,妖冶得令人魂骨俱消
“你为什么救我”隔壁,韩芸汐又问了。
“因为我喜欢你呗。”顾七少回答得那么自然,似乎是开玩笑。
韩芸汐似乎已经适应了他的调戏,只当没听到他这句话,她耐着性子再问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救我呢”
“过几天吧。”顾七少又说,也不知道是敷衍呢,还是真的算好了时间。
韩芸汐不甘心,继续追问,“那是过几天呢”
然而,这一回顾七少并没有回答,转而问道,“脖子还疼吗”
“那是过几天呢”韩芸汐又继续。
“毒丫头,你的毒术跟谁学的,这么厉害你师父还在吗”顾七少继续问。
“那是过几天呢”韩芸汐倔强地重复。
“我记得你以前没那么厉害吧”顾七少又问,与其说问,还不如说他在自言自语,他仰着头,眉头微拢,一动不动的,就如同一副美人沉思图。
隔壁,韩芸汐双眼望天,已经放弃了。
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是追着她们下来的,还是偶遇了呢
他认识她,认识她的人应该很多吧,怎么猜
隔壁的男人来路不明,而前面洞口的女人目的不明,韩芸汐长长吐了口浊气,她只能等
夜已经深了。
天香茶庄私牢里传来一阵阵哀嚎的声音,龙非夜的审讯从中午持续到现在都没有结束。
他用的还是那恐怖的鼠刑,不仅仅杀一儆百,而且是一个个全都上刑审讯。
昏暗的牢房里,巨大的老鼠笼子就放在中间,所有人都站着,就龙非夜一人坐着。
审是上官执事在审,刑是穆清武在动刑,从审讯至今,龙非夜一句话都没说过,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寒冷气息越来越恐怖,且不说那正在被审讯的人,就是周遭等待着的人,远远地看着昏暗中那尊凶神,一个个全都毛骨悚然,心惊胆战。
“啊”
正在被上刑的人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牢房。
他的心脏就对着老鼠笼的开口,大黑老鼠正在掏心窝呢。
“啊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真的”
突然,惨叫声戛然而止,随即便见那人后仰倒下,心口被撕咬出了一个大洞,一只大黑老鼠埋头其中,只留半个身子在外面。
又审死了一个人。
上官执事审问得很慢,问得很细,虽然从中午持续到现在,其实并没有审多少人。
很快,周遭不少人就又忍不住呕吐起来,更有甚至直接吓昏的。
只是,吓昏也没用,很快就又会被叫醒,排队等待这种残忍的审讯轮到自己。
在场是也就剩二十多人,龙非夜是铁了心要审出个结果来,杀戮果断,冷酷无情如他,至始至终,眉头都不曾蹙一下。
一室寂静,只隐隐听到待审的人群里传来牙齿打架的声音,天晓得他们有多害怕。
龙非夜面无表情,优雅地挥了挥手,示意上官执事审下一人。
见状,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年轻侍卫立马就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上恸声大哭,“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上官执事,我月底就要成婚了,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
上官执事都犹豫了,要知道,这么审下去,会死更多无辜的人了,他看向秦王殿下,然而,秦王殿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奈之下,上官执事只能强行把人拽过来,谁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人群最后面冲了出来,大声道,“够了,别再审了,我招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