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儿已经并不是那么在乎拜师不拜师的问题,她觉得只要千岁忧和林朝英不赶她走就可以。以后的事情该要怎么办,总是可以慢慢想办法的,当务之急,还是保住小命比较重要。
人想开了,自然也就开朗了。
上官雪儿本来就不是那种特别安分的人,一开始为了要在林朝英面前留下好印象,乖巧到不行,快把自己憋疯。
如今想开,又到了杭州这样繁华的地方,就憋不住了,拉着木婉清要出去逛逛。
林朝英看着木婉清犹豫的模样,便笑着说道:“出去走走也好,听说杭州的小吃做得很是美味,你们出去,也给师父带一些回来。”
木婉清听师父这么说,就跟上官雪儿一起出去了。
木婉清虽然看上去十分冷淡,但对林朝英和千岁忧都十分体贴,临走的时候担心自己出去玩不带小洪七,小洪七要乱闹腾,于是也把小洪七一起带上了。
木婉清和上官雪儿带着小洪七去玩了,后院有一棵大树,千岁忧施展轻功飞上了树顶看向对面的李园。
林朝英坐在院子中,被千岁忧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岁忧,我们只是来过冬,顺便看看诗音而已。你不要弄得我们好像是要做贼的一样。”
少女红色的身影从树上翩然落下,她笑着跟师父说:“我不是要做贼,听说李园很大又很漂亮,我好奇,所以想先一睹为快而已。”
林朝英:“那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楼台亭阁,小桥流水。对了,还有一大片梅林。”
“如今尚未到梅花开的时候,你又怎知那是梅林?”
这时霜姨从屋里端出了一套茶具,千岁忧连忙上前去接过霜姨的茶具,还招呼霜姨:“霜姨,别忙啊,你陪我们坐着说会儿话不行吗?”
霜姨淡瞥了千岁忧一眼,“不行,你满嘴胡话,霜姨不想跟你说。”
千岁忧:“……”
千岁忧:“霜姨你刚才说什么,风太大了,我没听清楚。”
霜姨不理千岁忧,又自顾自地去忙了。
煮茶千岁忧也是会的,毕竟林朝英爱喝茶,身为师父的徒弟,那就更要懂得哄师父高兴,一手煮茶的功夫那是不能差的。
少女从马车里取来了上好的茶叶,又去打了一些井水来,开始煮茶。
她一边煮茶一边继续刚才与林朝英说的话题,“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梅林,但是我听说,诗音姐姐喜欢梅花,李寻欢为了哄她高兴,便为她种下了一大片的梅林。每年冬天下雪的时候,诗音姐姐都会在梅林中的小屋为李寻欢煮酒谈天,有时也会为他弹琴解闷。”
少女煮好茶,便往前面的三个杯子分茶,只见她将茶分完,前方三个杯子中的茶汤上便变幻出一个朵梅花的形状。
她将其中一杯茶递给林朝英,林朝英接过少女递过来的热茶,赞许说道:“你这一手分茶之术,倒是可以与官家的姑娘媲美了。”
千岁忧向师父卖乖,甜言蜜语大放送:“我的煮茶分茶之术,都是师父教的,师父更厉害。”
千岁忧看着对面的师父,如今的师父才年过三十,在后世,那正是一个女子最美好的时候。美丽而又成熟,一颦一笑,都那么优雅。
而且离开古墓的林朝英,状态也比在古墓时好多了。
千岁忧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师父。
林朝英:“岁忧,你看着师父做什么?”
千岁忧:“我在想,师父要是一直都能像现在这么放松高兴,那就好了。我真希望能和师父一起在这儿待着,永远也不要回古墓。”
林朝英默了默,然后将杯子放下,“但我总是要回去的。”
千岁忧听到林朝英的话,叹息一声。
少女性情活泼乐观,她也不想跟师父在这些事情上争执,既然暂时还说不动师父,那就不说。
千岁忧看天色还早,干脆也拉着林朝英陪她去逛市集。
市集之上,本来师徒二人有说有笑的,忽然发现身后有人尾随。听那人步履沉稳,是个习武之人。
那人忽然脚步加快。
千岁忧和林朝英二人对视了一眼,想着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时候。
只听到一个充满喜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诗音,你怎么会出来?”
林朝英和千岁忧不约而同地一愣,诗音?
两人转身,只见在他们面前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二十出头,浓眉朗目,颇为英俊。
那男人看到林朝英,愣了一下。
林朝英微笑:“这位公子,可是认错人了?”
那男人回过神来,向林朝英抱拳,笑道:“抱歉,我认错人了。”
千岁忧眨巴着眼睛看着男人,好奇问道:“你方才喊我师父叫诗音,她与那个姑娘很像吗?”
男人闻言,微微颔首:“我方才远远看着,背影很像。可如今发现,相貌也是很相像的。姑娘,你可认识李园的林诗音?”
千岁忧站在原地,歪着脑袋笑得很是可爱,“你是谁啊?为什么要问诗音姐姐的事情?”
男人一听千岁忧的话,一愣,随即朗声大笑。
只见男人十分郑重地向千岁忧抱拳作揖,徐声说道:“在下龙啸云,是李寻欢的结义兄弟,曾与诗音姑娘有过几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