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定兴郡王原配妻子,二十年前为掩护皇后与太子撤退,死于前朝逆党手中。
玉狐说着说着热泪滚滚而下,抬起手臂露出一小截皓腕,“陛下您看!微臣这手啊,差点没被定兴郡王带来的那批洪水猛兽给掐青了!”
皇帝看着她就有些头疼。
定兴郡王说着说着便大哭失声,“若臣妻还在世,定不会将小女教的性子如此野。全是微臣之错啊陛下,是微臣平日里太过忙于国事,没精力去管小女的事,臣惭愧至极。”
根本不似御医轻飘飘一句“皮外伤”那么简单。
“朕没说要杀你!”
“且不说这擅自调动是否另有隐情,就单单定兴郡王府带头,领着合庆侯府同安伯府一众公子小姐,城门滥杀楚奴嬉闹一事来看,便极为不妥!”
定兴郡王登时满头大汗,这大帽子可不能扣在永定头上。
世子却似对她完全视若无睹,依然声音淡淡回复陛下的话,“确实有不少人见证,县主调遣守城兵对玉狐大人下手。”
躺在担架上的永定县主目光一变,朝世子投去一道难以置信的目光。
永定觉着,随时间慢慢流逝,她身上那些伤就跟火灼撕裂一般,疼的钻心蚀骨。
“嘭!”永定从担架上翻了下来,整个人五体投地趴伏,尖着嗓子颤颤声叫,“臣女不敢。”
玉狐大人这一截腕子,比那羊脂白玉还白,不露还好,一露彻底没有说服力……
定兴郡王大吃一惊,“世子,此言不能乱讲。老夫赶去时,并未见武德司守城兵对玉狐动手,反倒是我家小女被玉狐按在地上,打到不成人形!”
故而皇帝与皇后向来都很优待永定县主,可以说是极其宠爱了。
这玉狐咋比三年前更没个正形……
皇帝的脸色已显得极其难看。
“若微臣没记错,年初时陛下便已下过一道口谕,不得无故迫害,肆意抓捕打杀奴隶。”
世子竟如此直言不讳,这番话说的,跟把她架在火上烤有何区别?
可怜她方才瞧见他时,还兀自高兴了一下。
“玉狐。”
“微臣知错。”玉狐大人低下头,不甚走心念叨一句,“可微臣当真没下重手啊!”
“永定县主不得召令擅自调动武德司守卫,西城门众人有目共睹。”
擅自调动武德司守卫??这得多大罪名,别说永定担不起,他整个定兴郡王府都担不起好吧。
定兴郡王也赶忙撩袍跪地,哭着往前爬几步,“陛下,沐世子的指责,小女可担当不起啊。臣妻早亡,小女素来疏于管教,打小放养在外,如少年般教习骑射,性子确实是野了点,可哪会带头违抗圣人所言。”
定兴郡王露出一副难以置信之色。
半个月??
西门不归暗暗松了口气,转头一看,玉狐却露出一脸心痛至极的表情,仿佛天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