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啊!你小子总算平安回来,世叔我那七零八落的心啊,也算是安心落地。”没等玉琳琅反应过来,世叔就抱着她的头痛哭流涕。
“陛下啊!如今定兴郡王府的县主,一言不合就用箭射我家玉狐。老臣想请问陛下一句,镇妖司首席司判玉狐大人一条命,是否抵不过那金尊玉贵的县主。”
她眉眼抽了抽,本着有好事必须邀请好朋友一起下水的专业操守,立马把那二人一同拉下这趟浑水。
“想当初玉狐为朝廷屡建功劳,暗中消灭多少妖魔。这些事,人尽皆知。”
“哪里是什么冲突啊!”西门不归哭着抹老泪,“县主还责令武德司一众守城兵,对我们家玉狐下手。他们是联起手来要痛殴形单影只的玉狐啊!”
“臣一片丹心,可照日月!”玉狐大人抱着凳子腿正唱作俱佳,转头与她面无表情的叔父对了一眼。
平康郡王抽了抽嘴角,简直没眼去看这一老一小。
定兴郡王没料到镇妖司的西门不归已经在小书房了,他愣了愣,瓮声瓮气道,“既然西门大人也在,那整好,就让陛下给咱评评理。”
玉狐大人挤出两滴虚假眼泪,眼一撇竟瞅见沐世子与平康郡王立在一旁看戏。
没等定兴郡王说完话,身后有道身影一溜烟跑上前,学着她家无赖叔父的模样往地上一倒,抱住另一条龙椅声泪俱下哭道,“陛下啊,臣以为有生之年再也无缘得见陛下。”
“没成想一回京就被定兴郡王押送回宫。臣的心啊,就跟坐过山车……那翻山越岭似的,上一下,下一下,上两上,下两下,如今得见陛下天颜,终是落回原处。呜呜,陛下不知,臣虽身在十万八千里外养伤,可一颗心从来都是系着千千万万之人,由始至终都系着陛下安危。”
“臣一向恪守本分兢兢业业为朝廷办事,这一路行来,臣从不惹事,始终谨记自己乃镇妖司司判之职,不信您问那二位。”
西门不归偷看一眼皇帝面色,继而哭得越发卖力,暗戳戳往死里扎定兴郡王府,“老臣也知,定兴郡王与陛下那是少时过了命的交情。可定兴郡王府教女不严,如此当街折辱朝廷四品官颜面。这哪是在打我们镇妖司玉狐的脸,分明就是打陛下您的脸啊!”
“陛下!”
大太监赶忙上前挽起珠帘,一名身长八尺满面胡茬的黝黑壮汉怒冲冲进入小书房,“陛下,臣要状告……”
“玉狐这小子当街痛殴我闺女,把我花容月貌的女儿打成什么样了?陛下,此事必然要给老臣一个说法!陛下若不严惩玉狐这等狂徒贼子,老臣心有不服!”
“什么?他还想恶人先告状?”西门不归立刻作西子捧心状,瞪大眼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沐世子微微颔首,“玉狐大人素来谦和友善,此行从未见她与任何人起过冲突,的确不像是会故意招惹定兴郡王府之人。”
西门不归满面老泪抱住他家玉狐好大儿,凄凄惨惨哀嚎一句:
“玉狐啊,你给叔父一句实话。永定县主是否当街欺凌你!”
“世叔……”玉狐眼里噙着蓄势待发的薄雾,扭头,“此事莫要再提。玉狐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又岂能跟县主计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