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此,不由心念微动。
就说那厨工小甲口供似乎不太对,原因是这身长八尺的壮汉小马,那双手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制毒的手。
小马手掌粗糙,指缝指甲间有洗不清的污垢,明显就是一双干惯杂活普普通通的手。
不像这位池姑娘,标准使毒用毒的双掌,指骨偏大,估计所行功法也与毒素有关。
很显然,壮汉小马并不是给小甲毒药的幕后黑手。
玉琳琅走上前,见玉守道和李州牧都已悠悠醒转,便直接对他们说道,“戏班有问题,你们赶紧带人过去,把整个戏班都控制住。”
虽然目前并不知道幕后那人大费周章究竟想做什么,但他们其中一个目的似乎很明确了。
“他们想杀光船上所有人,目的估计是夺船。”
玉刺史猛然清醒一下跳将起来,“夫人!”
玉琳琅面无表情望他一眼,就见老小子带着吴勇一行人,火急火燎朝船楼四层冲跑。
很快,四层某间舱房便传来一声悲恸大呼。
吴勇急匆匆翻身跃下,快步跑到池凤仙面前弯腰行礼,“池姑娘,四层那些女眷们都晕倒了,还望池姑娘出手相助。”
池凤仙缓缓起身温和一笑,显得特别有礼貌,“请带路。”
待几人急吼吼离去后,李州牧这才转头看向玉琳琅,“玉狐大人,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大人,你与其问这么多废话,不如先带着侍卫把祝家班控制住。”
李岩同虽十分恼怒,但却毫无办法,只得带人搜捕船上一众祝家班戏子。
随着一声接一声哭喊嚎叫,不多时,祝家班二十三人,除掉已死的厨工小甲壮汉小马外,都被逮到一层甲板这边。
伶人们都呜呜咽咽凄凄楚楚地哭,有的还露出一副马上就要厥过去的表情。
玉琳琅默默看过去一眼,默默收回小眼神。
李州牧府一名随身护卫大跨步走到她跟前,“玉狐大人,人数已清点过两遍,只有十九人。”
玉琳琅挑眉,目光投向那名畏畏缩缩弓着腰背的班主,“祝班主,解释解释吧,剩下俩人呢,去了哪里。”
祝班主忙把腰背再次深深下弯,颤颤缩缩回话,“大人,小人确实不知怎么回事。”
“少的人是谁你总能知道吧?”玉琳琅粗略扫一眼,笑着开口,“是那个叫老马的杂工,带着另一名杂工一块跑了?”
“看来,真正投毒下毒的人,就是这二人之中的一位。”
祝班主慌忙抬头,露出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玉狐大人什么意思?不可能吧!您说我们祝家班的人会投毒,那是有什么实质性证据么?”
“有啊。”玉琳琅冲他笑笑,“投毒人在后舱杀厨工小甲,仓惶逃窜入水前,留下这个。”
她用帕子捏起一个圆丢丢的东西甩过去,祝班主吓得连连后退避让。
东西掉落在地,众人低头一瞧,竟是用纱布裹着的一个小小药包。
“在后舱船栏边上找着的,我记得,这是你们那个叫老马的,身上所挂之物吧。”
“你可别给我睁眼说瞎话说不晓得。毕竟我只见过老马几回,也知道他腰间一直挂着这种药包。你跟他长期相处会不知?”
祝家班班主嘴唇嗫嚅,半晌说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