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单飞默然不语,范乡三人均是不知其中的波折,不过感觉单飞无意详谈,范乡不知单飞究竟藏着多少秘密,却不刻意探听,回到话题道:“我的手下将亚克西的事情说及我听时,我就知道此人隐瞒了许多事情,但愚兄当初亦不认为拜火教徒是真心之语。如今听单兄弟这么说,看来他们寻找神灯一事倒是真的。”
单飞沉吟道:“亚克西在寻找……另一盏神灯。”
范乡、班营互望一眼,他们已知单飞来西域是寻找一女子,可见单飞和常人找人的方法截然不同,到了楼兰后,单飞似也不急不缓的摸样,二人始终想不清楚单飞真正的想法。听到单飞对神灯一事这般肯定,甚至提及还有第二盏,二人不约而同的在想——能惊动拜火教大批高手来寻的神灯定然非同小可,单兄弟对此如此了然,莫非亦是为神灯而来?
眉头微皱,范乡思索道:“当初愚兄听及此事时,虽认为无稽,还是派人调查此事,听及些有关神灯的事情,发现安息的确流传个传说,开国君王阿尔沙克是得神的旨意才能开疆扩土,而这神灯亦是他当年所用。”
见单飞赞同,范乡迟疑道:“那我可是想错了?安息国不过是为了寻神灯这才派遣拜火教徒而来?”
相思一旁道:“也不尽然。范爷,都说阿尔沙克开疆扩土、成为一代雄主是依仗神灯之力,眼下安息国势减弱,西有大秦相逼、东有贵霜胁迫,安息王既求神灯,当有重展阿尔沙克雄风之心,对西域意图染指也非没有可能。再加上贵霜蓄谋已久,匈奴始终不肯放弃西域之地,巫师更增西域乱相,只怕不久以后,西域乱局再起,百姓再陷苦不堪言的境况。”
她提及这里时神情略显黯然,妙目却在看着单飞。
单飞见三人均是若有期待的看着他,心道你们说的一点不错,但这般望着我做什么?西域要出事又不是我搞起来的。
范乡接道:“方才愚兄就说过,就是因为如今乱局,愚兄这才夸奖单兄弟。”见单飞发怔,范乡沉声道:“愚兄曾听老班提及单兄弟一路所为,如今又亲眼目睹单兄弟的本事。愚兄以前虽未听过单兄弟的大名,可深信单兄弟在中原绝对是大有来历之人。”
单飞只是笑笑,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范乡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鼓舞道:“西域乱相已成,最苦的是西域的百姓。愚兄身在西域多年,知晓这里的百姓本和中原无二,淳朴善良、知恩图报。班氏、耿氏和范家雄风早逝,可西域百姓还是念及我等先祖的恩情,对我等礼遇有加。愚兄前些年因有疾在身,意志消沉,虽知百姓要苦,却是有心无力、恨不能为他们略尽绵簿之力。如今天幸单兄弟来此,有范氏、班氏的根基尚存,再有单兄弟的本事,我等为何不索性重拾定远侯期望,再现定远侯的威风,击退外族入侵的野心,还西域百姓一个安宁?西域安、中原亦除西北之忧,更利天下太平。”
班营显然早知道范乡的想法,闻言仍是心中激动,拍腿道:“不错,有单兄弟这般人杰,再加我等助力,重振我汉人雄风何难?”
单飞微有意外,“你等助力?”
班营、范乡异口同声道:“不错。”范乡更是解释道:“我等自知才华远不及定远侯,因此一直以来虽有志向,却是难展鸿途。愚兄自认双目未盲,知道单兄弟无论武功、见识均是远超我等,若有单兄弟主持大局,我等不愁志向不成!”
相思妙眸讶异,她虽知范乡极为看重单飞,却不想他对单飞这个年轻人这般推崇。
单飞沉默下来,半晌才道:“范兄,我再考虑几天如何?”
班营困惑,范乡却是大喜道:“单兄弟尽可考虑,愚兄今日所言永不会变!”
单飞本待离去,蓦地问道:“范兄,你既然在西域多年,我还有一事请教。”
“请讲。”
“我来楼兰,除了要找我最爱的女人外……本来还是要寻楼兰神庙。”单飞并不急于去寻孙尚香,因为他知道孙尚香迟早会和他在楼兰神庙汇合,但他一定要尽早寻出楼兰神庙的秘密,才能为解决难题做足准备。
范乡三人均是露出诧异之情,相思最先道:“楼兰没有什么神庙啊!单公子从何听到楼兰神庙的事情?”
单飞微皱了下眉头,却在意料之中。他知道无论冥数还是云梦均是藏在极为隐秘难寻之处,若非如此,秘地早就毁灭在沧海桑田的变迁内。楼兰神庙和白狼秘地有关、多半就和上古遗留的文明有关,既然如此,少有人知晓并不稀奇。
事实上,他在玉门关的时候就向那里的军民打听楼兰神庙一事,竟无一人知晓。
相思见单飞沉默,纤眉微蹙道:“单公子说的难道是什么空中神庙?”
单飞心中微动,“空中神庙?”他想到上古神庙会在海底、会在泽内,却没想到还会出现在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