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翠花点点头,“行,那我先去洗澡。”身上半干半湿的,还沾染着泥土,确实有点不舒服。
倪烟拿着医药箱走出去,搬起一个板凳放到上官德辉面前,“上官叔叔,您把腿放上去。”
“好的。”上官德辉依言照做。
倪烟把药拿出来,用医用酒精把伤口周围清理干净,在缝制之前,倪烟道:“上官叔叔,我这儿也没有麻药,一会儿可能有点疼,您忍着点。”
“嗯。”上官德辉点点头。
倪烟又递了个根筷子给他,“您要是忍不住的话,就咬着这根筷子。”
“谢谢。”上官德辉伸手接过筷子。
下一秒,倪烟开始缝制伤口。
一针一针,就像缝衣服一样,伤口处不断的往外冒着血,鲜红的血液沾上那葱白的指尖,但倪烟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上官德辉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但他并没有咬住筷子,而是紧紧抓住身体下的板凳,一声未吭。
倪烟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他一眼,眼底多了层钦佩之色。
前世,她见过很多很多的病患,很多人就算打了麻药,也不一定能忍受得了这缝针之痛,可上官德辉却出乎她的意料。
不一会儿伤口缝制成功,倪烟在上面撒了一层白色的药粉,然后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
“上官叔叔,伤口处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碰水,然后生冷辛辣食物不要多吃,七天之后过来拆线。”
上官德辉点点头,“好的,麻烦你了烟烟小同志。”
倪烟微微一笑,“没事,医者的本分。”
上官德辉看了看屋子的四周,接着道:“恕我冒昧,我能问一下,你的父亲在不在家吗?”他贸然打扰,总得和男主人打个招呼。
倪烟的声音平静,“他不在了。”
不在了?
上官德辉先是愣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父亲他”
“没事。”
就在这时,倪成贵下班回来,见到屋里的上官德辉,“烟烟,家里来客人了啊?”
倪烟道:“倪阿姨,这是我妈的朋友,上官叔叔。他在咱们后山采风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
“哦哦,”倪成贵点点头,主动打招呼,“上官先生你好。”
上官德辉今年四十三岁,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书香气息很足,眼角虽然已经有了些许细纹,但是却不显老态,反而增添了几分稳重。
像个下乡巡视的领导。
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个简单人。
和倪翠花看起来倒是挺般配的,就是不知道
倪成贵心思转了转。
“你好。”上官德辉点点头。
不一会儿,倪翠花也洗完澡从后面走出来,倪成贵拉着倪翠花去后面说悄悄话。
倪翠花跟倪成贵之间没有秘密,她跟倪成贵详细了的描述了事情的经过。
倪成贵打趣道:“别说,你跟这个上官先生还怪有缘的。他救了你一次,你也救了他一次。”
倪翠花吓了一大跳,“成贵姐,这话可不敢瞎说!”
倪成贵笑着道:“我也就在你跟前说说。”
这话确实不能乱说,万一上官德辉家里有妻儿呢?毕竟都这么大年纪了。
而且这种问题也不好直接去问。
再次回到前厅,上官德辉提出道别。
毕竟倪翠花是个没丈夫的,该避嫌的时候还是要避嫌的。
倪成贵笑着道:“现在天已经黑了,夜路也不好走,要不上官先生今天晚上就去我堂哥家凑合一晚上吧,刚好我堂嫂前几天带着孩子回娘家了,我堂哥现在就一个人在家。”
她们一屋子女人,留上官德辉一个男人在这里休息肯定是不合适。
但是有了男人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