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既然要偷袭三兰国,前去的必是主力。不知道单凭留守的战船和崇义、业诩他们,能不能将其拿下。”待帐中的人都出去,只剩下了夏鸿升和苏定方二人之后,苏定方说道:“这大食的将军倒也有些路数,这一招声东击西若是叫他耍成了,咱们可就真个成了孤军,受其前后夹击。”
“其实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说不定,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夏鸿升说道:“你想想,为何大食会想到咱们在三兰国建设基地,进而前去偷袭,想要使咱们成为孤军?”
“必是探子发现了咱们在三兰国的动静。”苏定方不以为然的说道。
夏鸿升笑了笑,又道:“咱们是从孟买直接到三兰国的,在抵达三兰国之前,从未北上过,与大食也并无照面。照理说,大唐在波斯湾中有三处大港,就算是出兵,也会先到波斯湾里面的大港停靠补给才是。故而,在大食的眼中,咱们无论如何都该是从波斯湾中南下,却不是北上。而从波斯湾到穆卢莱,也说得通。为何大食的探子却会去三兰国探查呢?”
苏定方一愣,眉头微微一皱,继而好似突然明悟一般,一拍手,道:“船!大食没有在波斯湾,还有穆卢莱附近发现过咱们的船!”
夏鸿升笑着点了点头:“着啊!穆卢莱以北,便都是大食的国土,咱们大唐万里而来,肯定是要有船的,但是大食却没有发现咱们的船,所以才想到咱们是将船停在了别处建设基地,以图日后立足壮大。故而才会往南边派出探子,果真发现了咱们的基地——这至少说明,咱们藏在穆卢莱周围的战船,没有被大食发现!即是说,敌在明,我在暗!”
“故而,大食根本想不到在自己屁股后面,会有两支舰队跟着他。以蒸汽机战船的火力,再加上有心算无心,而且还是在海上,就算是大食主力,也只能被咱们压着打。”夏鸿升继续道:“再者说了,留守的战船虽然不是蒸汽机船,但也都是铁甲船,也是标准装配的战船,上面的火炮都是一样的。”
夏鸿升很是自信的一摆手,说道:“一句话,只要不让他们上岸,在海上别说它是大食主力了,就是再来一倍的人,也只能被咱们的战船吊着打!”
苏定方闻言笑道:“不愧是升哥儿,好!明日老苏我也不能落了咱们大唐的脸面,这边的大食人,管教他有来无回。”
“定方兄且小心一些。既然大食耍的一手声东击西,那这边的攻势必定只会更猛,不会减弱。否则无法将咱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在这边,好让那边疏于防范。大食偷袭的军队既然已经出发了,日后这边的攻势估摸着会更猛了。”
“放心,老苏我心里有数。”苏定方亦很是自信,道:“来得越来越好啊!”
二人又闲话几句,苏定方便回去休息去了。除去守卫战线的将士们,其他的人此刻都已经吃饱喝足,睡觉去了。
明日天亮,他们就将开始反攻。
当嘹亮的号声传遍营地的时候,大唐的将士们已经是整装待发。
他们结阵向前行去,早已经按捺不住多日来畏畏缩缩的打法带来的狂躁了。
对面,大食的军队只是看见,便觉得眼前这些唐国的将士,与之前这一段时间他们所见的唐国军士有些不同了。
苏定方神色冷峻,·手中长槊一扬,道:“将战书射过去。”
身旁一袭白袍的薛仁贵立时张弓搭箭,只听得霹雳弦惊,一根箭矢倏忽而出,带着箭头上面的绢布,射在了大食人阵前的地上。
绢上有书: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大唐国土。有敢犯大唐者,虽远必诛。先前交锋只因大食人少,不能显大唐英武,故有意退让,只为等大食聚兵。若此刻拱手来降,当免性命之忧,若仍不悔改,则可见大唐将士真正实力。
自然,为了能让大食人看得懂,此意乃用大食文字所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