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皇太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林润玉抛弃的事情,她脑子里还在坐着日后林润玉称帝,她尊荣无限的美梦。但是这梦很快就结束了,在夏盛卿推开门进来的那一刻。
守在皇太后身边的嬷嬷一早就退到一边。面无表情的站着。自打上次的事情发生过后,皇太后身边的人就来了一个大清洗,现在在这里的,都是夏盛卿的人。
夏盛卿看着皇太后掐着佛珠念经,没由来的一阵烦躁,看着她的神情更是鄙夷,若她真的如同此刻表现的这样虔诚,就不会帮着林润玉谋反了。
“九千岁来哀家这儿做什么?”夏盛卿过来的时候,皇太后一颗心就提到嗓子眼里,等了半天,不见他说话,皇太后越发慌乱,勉强念完最后一句经文,睁开眼睛,装作淡定的样子看着他。
她到底是在深宫中待了一辈子,纵然心中慌乱,可高傲了一辈子,她就算是面对夏盛卿,依旧是保持着自身的傲气。夏盛卿看着她这强弩之末的样子,嗤笑一声,“皇太后,想必你还不知道,林王挟持了莲太妃,这会儿正等着本王过去呢!”
“什么?”皇太后失声叫出来,上次她按着林王的话对月静安动手,夏盛卿和夏子衿满带杀气的过来,她记得清清楚楚,这辈子,她都没有受过那样的威胁和屈辱。
后来很长的时间,她都是恐慌不已,夜夜从噩梦中惊醒,就怕夏盛卿真的杀了她,直到最近,这种感觉才淡了一点。结果,夏盛卿就告知她这件事情。
皇太后在夏盛卿的注视下,一颗心像是被人勒住了一样,张着嘴,声音沙哑难听,带着数不尽的埋怨,“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夏盛卿有些意外的看她一眼,眼底就带了不屑,他还以为依着皇太后一心辅助自家儿子的态度,会理解林润玉的行为。现在看来,还是他高看皇太后了。
面对生死,她果然是自私的。夏盛卿唇角的嘲讽不断扩大,“做什么,自然是救他的亲生儿子。”
皇太后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夏盛卿轻描淡写的看她一眼,并不打算给她解释,直接吩咐人抓住她。皇太后被他看的心惊胆战,直到侍卫上前来抓她,她才清醒过来,当即尖叫起来,“你不能碰我,哀家是皇太后,你凭什么抓哀家!”
见他到这时候还摆皇太后的身份和架子,夏盛卿连和他多说一句话的兴致都没有,冷漠的看她一眼,转身离开,站在他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去挟持住她,拖着不情不愿的皇太后往外走。
皇太后被硬拽着出去,阳光直接扑到她脸上,却没法带给她任何温暖。她这段时间一直被幽禁在宫殿中,无时无刻不想出来,现在真出来了,她却是觉得一阵阵寒意顺着脚底往上涌。
这胡子冰凉的寒意瞬间扩大开来,传送到她的四肢百骇,让她不住的颤抖起来。
而另一边,林王同样受到消息,说是夏盛卿已经将皇太后带出来。他气的一拳捶在墙上,手背上因为太过用力渗出血痕来,他望着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月静安,眼神凶狠。
月静安毫不畏惧的看回去,眼底带着不屑。林王被她这样挑衅,上前去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贱人!”
当初明圣帝破城,他就该抢先杀了这两个贱人,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这么想着,林王就越发厌恶夏重这个蠢货,竟然被美色所诱,留下这么个祸害。
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瞒着明圣帝留下前朝余孽,甚至还让他在宫里长大,林王就是一阵忌惮。相比于她那个无用自焚而死的姐姐,这月静安无疑是一个狠角色。
月静安挨了一耳光,嘴角涌出血迹来,看着林王的目光却依旧犹如看着丧家之犬。林王被她看的烦躁,索性直接走出去,懒得继续搭理他。月静安这才在他身后低低的笑起来。
林王听到这笑声,越发的烦躁。在林王命人将信送到长公主府上时,夏盛卿也正好绑着皇太后回来。夏子衿瞧着皇太后目中无人的样子,冷笑一声。
都到了这个地步,皇太后难不成还以为真的会有人在意她的生死。
在林王派人绑了月静安后,夏子衿就知道了林王的选择。一个已经被抛弃的人,就不用继续活着了。因而夏盛卿是以皇太后染了天花的名义将她接出宫。
大多得了天花的人都是治不好的,有太医院的人作证,到时候,皇太后“病重去世”也不奇怪。
夏子衿勾起唇角,挥手让人带皇太后下去。夏盛卿看完林王的信之后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心里面,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皇太后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