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咔嚓”一声,紧跟着沈父的哀嚎声就跟着响起来,杀猪似的,听着就叫人厌烦的慌。沈栎见黄尘烟的婢女出手,紧握的拳头顿时松开,轻轻吁了口气。
沈父还是第一次被女人伤到,脸庞当即扭曲起来,扭头就冲着沈府的小厮招手,“快,将他们抓起来。”
沈栎抢先拦在黄尘烟等人身前,冷眼看着围上来的沈府家丁,“我看谁敢,这是当朝精武候嫡女,黄将军。父亲,你方才口出狂言,冒犯黄将军,还是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为好。”
沈父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表面上向来懦弱的儿子会突然这么大气。但是下一秒,沈府的管家就凑到他耳边将黄尘烟的身份具体的解释了。沈父嘴巴里的话顿时卡住了,眼睛瞪的浑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瞧着他这幅样子,黄尘烟冷笑一声,“不知沈家主现在能否让路?”
这边黄尘烟准备仗势欺人好好给沈父一个教训,再逼他自己将库房钥匙交出来时,夏子衿刚刚退烧,从昏迷中醒过来,刚睁眼,夏子衿就望见趴在床榻旁边的夏盛卿。
夏盛卿瞧着她睁眼,面上立刻涌起欣喜的神情来,“子衿,你醒了?”
夏子衿眨了眨眼睛,抬手按住有些头疼的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夏盛卿连忙扶着她坐起来,招呼馨儿端来厨房时时备着的热粥,舀了一勺凑到嘴边吹了吹,这才重新递到夏子衿唇边,夏子衿张嘴咽下,才觉得几日没有说话的喉咙再次湿润起来。
“我睡了几日?”夏子衿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难受的紧,又想起寻药的事情,当即撑着身子道,“尘烟他们回来了吗?”
“还没有。”见她提起这茬,夏盛卿的脸色不由自主的凝重了些。如今明圣帝只准夏子衿一人进宫探望,他去了几次,都被小夏子拦下来。好在小夏子顾些以往的情面,倒是透露了些消息,明圣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若是不尽早将那三种药材寻回来,只怕就迟了。
夏子衿瞧着他的面色就知道不好了,不觉笑了笑,“没事的,父皇一定能够躲过去的。”
见她面色苍白,还出口安慰自己,夏盛卿嘴巴动了动,到底是没说出什么早做打算的话来。在他看来,明圣帝总归是夏子衿的亲生父亲,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
“盛卿,你同莲妃到底是什么关系?”夏子衿垂首望着自己泛着白色的指甲,想着那日望见的情景,抿了抿唇瓣,到底是没忍住。
夏盛卿这几日都在想着她会不会问这事,此刻听着她问,虽是早已经找好了借口,可临到跟前,还是吐不出来。夏子衿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此事必然不是现在就能让自己知道,不觉自嘲的笑了一声,勉强压下心底涌上来的酸水,“盛卿,你既然不愿意说,就不要说了,只是莲妃此次这样伤我,日后若是再有这事,我可不会再手软了。”
不管月静安同夏盛卿到底有什么联系,她对自己的恶意时实打实存在的。留着月静安,就是祸害自己,这一点,夏子衿十分清楚。但是碍于夏盛卿,她才愿意略过这次,若是再有下一次,她决计不会再手软。
这事情处处透着古怪,见夏盛卿出去,夏子衿才将守在外边的真文唤进来,让他悄悄调查。真文原先还不知绑走她的人是月静安,此刻知道,眼底不由露出疑惑。
说到底,月静安同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从合作角度来看,月静安也没有必要为了夏天勤冒这么大的风险。就是因为这一点,夏子衿才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自己出手。
月静安好不容易将夏子衿捏在手心,没想到还没来得及除掉她,就被夏盛卿找到地方,甚至当着夏子衿的面威胁她,月静安回宫之后,就将八宝格里的瓷器全都打碎,直到屋子里满面狼藉,她才感觉好受些。
嬷嬷瞧着她这样子,自然是好一番劝慰,月静安才缓过来。得知夏子衿发高烧,她自是恨不得夏子衿直接烧死过去,现在瞧着她好了,心头的郁结又一次涌上来,堵的她气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