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被她点名去黄尘烟房里抢人,自觉倒霉,拖着脚步支支吾吾道:“侧妃娘娘……这恐怕不太妥当吧……”
她上一回替白娉婷去江贵妾房里请世子,就已然是得罪了那一房的人,这一回又要去世子妃房里,在白侧妃身旁当差,真真是难受得紧。
“有什么不妥的,让你去你便去,难不成本妃的话在你这儿不管用了不成?”白娉婷瞪了碧儿一眼,拉下脸沉声道。
碧儿又怎敢忤逆,懦懦地福了福身子应下,便三两步小跑着出去了。
另一头,黄尘烟正与林润玉商量着半月之后除夕进宫参加合宫夜宴的事情,每年的除夕,皇宫之中都会有盛大的除夕夜宴,整个皇族王室中人皆在邀请行列,林润玉作为林王嫡子,自然是要参加的,而每个府里头的正室亦是跟随丈夫一同前去。
“尘烟,届时进宫的一应礼物与清单便要劳烦你打点一二,为夫近来为太子操办南部沿海的一桩买卖,怕是无暇分身的。”
林润玉如是说道,他自从被明圣帝革去一切职务,就失去了政事方面的作用,太子将民间的买卖全然甩给他操持,虽说是劳累,却也没有别的办法,若是在太子面前失了心,怕是日后在朝里更加难做。
“妾身省得。”黄尘烟点头道,伸手夹了一块醋溜藕片放进林润玉碗中。
“世子爷!世子爷!”
两人这厢说着话,却听得门口一人踏着步子小跑进来,只见是白娉婷身边的碧儿,她提着裙子,并腿跪地一拜,行礼道:“奴婢给世子爷,世子妃请安!”
林润玉细嚼慢咽地吃完碗里的饭菜,放下筷子道:“何事?”
“白侧妃娘娘病了,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只念着世子爷的名字,奴婢们没有法子,只能厚着脸皮来请世子爷过去瞧瞧咱们娘娘……”碧儿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瞄着坐在林润玉身旁黄尘烟的脸色,只见黄尘烟只是小口小口地扒着碗里的饭,神色自若,并没有什么要发作的前兆,这才安下心来。
“病了?”林润玉皱了皱眉头,从前白娉婷在他心里是有些地位的,却也仅限于她还未失宠于太后之前,从刘氏被休,白家疏远白娉婷起,林润玉便也看轻了白娉婷去。
只是如今白娉婷于他而言,到底是有些食髓知味,那样多的姬妾之中,还是数白娉婷最得他的心意。
“是啊世子爷,我们娘娘这会儿子躺在床上虚弱着,怕是再见不着世子爷,又要犯病了!”
“既然如此,本世子便瞧瞧去。”林润玉点点头,起身便跟着带路的碧儿往白娉婷院子里去了。
黄尘烟这一回也跟在了后头,自从嫁入林王府中做了当家主母,她对于府里的中姬妾一向是宽厚有加,也没得苛待了谁。只是这白侧妃似乎顶爱和她较劲,又常常用身份压着别的妾室一头,搅和得别的妾室常常要和她诉苦,令她头疼不已。
一个养在王府里的妾室,若是乖巧便罢了,若是兴风作浪,她黄尘烟也是容不下的。
一路行至白娉婷的屋子,林润玉迈步夸进了内房,只见床榻之上,白娉婷身穿中衣,软软地靠在枕头上,她纯色是淡淡的红,脸颊上浅浅的粉,虽然有些柔弱,却也不像是有病气的样子。
“娉婷,碧儿说你病了,本世子瞧着你这不是好端端的?”林润玉一撩后袍,坐在床边道。
白娉婷咬着嘴唇,扭扭捏捏着便往林润玉怀里钻去,软软的身子贴着他健硕的胸膛,抬头糯糯道:“妾身可不是病了吗,害了相思病,日日想着世子爷,这心里头慌慌的,人都憔悴了去!”
说完,她睁着一双水目汪汪地看向林润玉,柔情中带着娇怯,娇怯中又带着媚色,着实是将林润玉心里头的火给点了一把。
“本世子这不是来了吗?让本世子瞧瞧,是有些憔悴了,你可是本世子的小心肝儿,且好好养着,若是再憔悴了去,本世子要心疼的!”林润玉也一把搂紧了白娉婷,任由她不安分的小手在自己的胸口上画圈,他最喜欢的就是白娉婷这张比蜜罐子还要甜的小嘴,即便有时候娇气了些,也是可以不放在心里的。
白娉婷红着脸点了点头,又把脸往林润玉怀里蹭了蹭,冷不丁瞧见黄尘烟竟然也跟着林润玉一同来了,站在三步之外的地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