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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 106 章(1 / 2)

王玚当时就是一愣, 忍不住笑了, 笑声由小转大,若不是顾及着这里是祭秦氏的灵棚几乎要笑得外头都听见了。

卫若兰蹙眉道:“你不信我?”

王玚好容易止住了笑, 眼中已闪着一点子笑出来的泪花, 他含笑摇头道:“这有什么好信不信的, 我且问卫兄一句,如今探花却是谁?”

卫若兰淡淡道:“自然是你——若不是你,我也用不着特地同你说这个了。”

王玚便反问道:“既是已经是我是探花,卫兄说这些无谓的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上下打量着卫若兰,云淡风轻道:“若不是知道卫兄是什么性子,我倒是要怀疑卫兄这是来跟我抱不平的讷讷道——怎么, 卫兄觉得小弟德不配位,才不及人,配不上这探花之位?还是自觉你我相差颇大,我这是沾了什么人的光了?”

这回却要换卫若兰愣住了, 他呆了半晌方才讷讷道:“自然不是隽和才学不够——当年在扬州你的学问早就是夫子常常夸赞的——我不能及。”

王玚淡淡一笑,“这不就罢了,既是评卷无问题,卫兄来这里说这些做什么,来同我说主考官公正无私, 要我备厚礼谢他么?”

卫若兰深深看他一眼,叹道:“我是不知该自叹不如还是赞你智多近妖了——我说这个不是为了什么嫉妒……”

他见王玚似笑非笑, 忽觉有些心虚, 苦笑道:“是, 我承认当日是有些心内不爽——你知道的,身边长辈不知信誓旦旦说了多少回探花,下来名次却只是轻轻的一个二甲进士,心内总有些失落——可也就是那一日罢了,过两日我自己想明白了,又看了张贴出来的你的卷子,是我不如了。”

王玚侧头,示意卫若兰继续说下去。

“如今有不少礼部官员和吏部的都是当年东宫辅臣,圣上为示恩荣都不曾贬官,这次的副主考中有一位就是了,是他走的路子,故意联合其余考官,将我的卷子点为第一名状元,主考自然觉得不妥,但也不好驳斥太过,所以排成探花就两全了。

你是知道的,并不是每一次圣上都亲自看卷子,一般都是按着考官送上来的顺序定了。谁知这回却忽然起了意头,要了卷子来看——你原本是二甲里中等,也是那副考故意压下去的,圣上见了卷子,默不作声将两份卷子的名次都改了,还大发了一回火气。”

王玚微笑,“这倒是我该正经去圣上面前谢恩。”

他倒是明白,承元帝本来就不愿卫若兰中进士,不然也不会在京城里压了这许多回,连解都不许取了。如今之所以默认卫若兰能中进士,不过也是扬州事占了上风,为了安抚罢了。

谁知他们却这样不知好歹,明目张胆地要让卫若兰探花,这可超了承元帝的底线了——若是探花,进了翰林院就是修撰,能进内阁草拟诏书,能有与皇子讲学,教授宦官之职。

让这样一个人进了内阁,岂不是明摆着让有反叛之心的人接触机密要务?

与皇子讲学也是不妥,扬州本来就有皇子参与,若是两下接上了头,这不是自己找事?

教授宦官虽然看着不甚重要,但能得翰林们教导的,都要是一宫主管了,打进了内宫,岂不是要让皇帝睡都睡不安生了!

承元帝不一定是欣赏王玚的才华,故意把扬州功臣之后提拔到原来他们想要的位子,恶心恶心他们倒是一定的了。

王玚自不会自得到以为自己能有这个荣幸,让皇帝为自己抱不平,所以闻听此言,也不过是说一句罢了,反倒是卫若兰,显得格外重视这个。

他不欲谈这个,倒想知道卫若兰怎么这时候反水,只令人奇怪。

他转头问卫若兰道:“卫兄为何这时候忽就想起要转阵营了?”

卫若兰却低垂了头,转而又问道:“你跟王老大人一直是父子情深,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形若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又会如何——从此小教养你君子之风 、严肃正经的父亲,忽有一日变成了为了一己私利意图谋反、这样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我从来都以为,圣上是谋朝篡位,蒙蔽先皇,可长了这么大了,我又忽然发现,义忠老亲王虽然是蒙冤被废,可再立之后,也确实不像是明主所为。”

他看了看跟着来的护卫,“连从小陪着长大的家奴,原以为是忠心耿耿,谁知暗地里却是个细作,拿我的私事跟父亲邀功。明看着自己新认识的朋友站在了对立面,一家都要葬身叛贼,我怎能不落荒而逃!”

他眼中含泪望向王玚,王玚却不为所动,只是嗤笑道:“你也够无能的了——说了忠心为国,却又参与谋反,这是不忠;精心侍父,却又心生悔意,这是不孝;与朋友交心,却又见死不救,这是不义——我竟是不知道你就到了这种地步,不忠不孝不义!”

卫若兰眸色渐暗,崩溃吼道:“我又能如何!可恨、可恨偏生我是我,若我是你,就能陷进这样的境地?若你是我,就一定不会这样进退两难?”

王玚厉声道:“卫兄这样,倒不像是公子若兰,倒像是被弃了的走狗,整日只知怨天尤人,自怨自艾!”

卫若兰一下子倒下来,瘫了半晌,才默然回道:“是我着相了。”

王玚不语,只是垂目把玩手中彩纸。

卫若兰自己缓了半天,才慢慢说道:“还是说那事,从我知道了父亲事涉谋反之后,便一直备受煎熬,眼见事态愈急,我决心站到圣上这边来了——扬州是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地方,算是除了京城的另一个大本营了,若不是内部一直有分歧,另一边一直坚持要再从扬州谋些银钱做后备,只怕那里早就反了——如今连扬州也保不住,我还有什么信心肯定这边能赢?为求家人性命,我便转投这边罢了,万望届时圣上能饶我家人性命。 ”

王玚点头,“这些事,你要等见了圣上再说——卫兄别怨我直说了,你就知道这一点子事情,与圣上并无多大用处凭什么要接受你呢?多半还要怀疑你这是要做暗探了。”

“自然还有别的,”卫若兰略一犹豫,冷声道:“我知道扬州之事到底是哪一个皇子参与进去了。”

王玚看他就要说出来,忙摆手止道:“卫兄且慢!这事你不必与我说,我是不掺和这个的,等我父亲回来了,你们详谈。届时你到底是怎样,他自有分辨。我是不想知道,也不能知道的。”

卫若兰也是点头,看着有些郁郁的,“我知道了。”

两人这里详谈半晌,便听见宁国府门内乱哄哄一阵响声,紧接着诵经声、祈福声、钟声大作,鼓乐齐鸣,他们便知道这是吉时到了。

卫若兰忙拱手作别。

王玚不留他,只是问道:“门外护卫可都是信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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