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哭,一边挥动着小手,扭动着身子四处看。
显然,他是在找温知虞。
温知虞好笑:“父亲,把逢春给我吧。”
武安侯偏不:“本侯就不信了,他能一直哭不成?”
“他真的能一直哭。”长公主道:“你是不知,他从昨日便哭到今日,见到阿虞才歇了。
好了侯爷,把孩子给阿虞吧。
这么丁点大的孩子,哭久了容易生病,什么胀气呀,中毒之类的。”
武安侯:“……”
软绵绵的小孩儿,瞬间成了烫手的山芋。
他佯装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把小逢春递给温知虞:“找你母亲去,可别拉在本侯身上了。”
“那就能拉在姐姐身上了?”温庭瑞问。
武安侯抬袖,几乎咬牙切齿:“温庭瑞,你皮痒了是么?”
“母亲快救我呀!”温庭瑞飞快地跑到长公主身后躲着:“父亲好凶!”
长公主摸摸他头:“都快十八岁的人了,怎的还跟个皮猴子似的?”
“母亲宠的呀。”温庭瑞抱住她手臂:“母亲我跟您说,我今日差点被人推了掉进护城河呢。
差一点,您就见不着这么活泼可爱的孩子了。”
“怎么回事?”长公主严肃问道。
温庭瑞扶了她手入座:“母亲先坐,我慢慢说……”
侍女们开始布菜。
席间,温知虞将今日在酒楼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同父母说了一遍。
“啪!”
武安侯听完,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又是平侯府的人!
上一次,他家次子就将止危推进了护城河里,这一次,又来这一出!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长公主也没了什么胃口,冷声:“两次使同样的下作手段,还都是寒冬腊月的。
依我看,他们简直是要谋害人命。”
“可不是么?”温庭瑞打了个寒颤:“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了。
我的身体,可没有阿危那么硬朗。
今日的护城河,河面都结冰了,我若掉下去,恐怕就死定了。”
“看来,是时候和平侯府一起算总账了。”长公主道:“明日雪停之后,我就入宫找皇上,请皇上做主。
我素来还是太温和了,才叫他们敢欺到我头上来。”
武安侯表情阴冷:“明日,我同你一道入宫。”
“沈迢安是证人,要请他帮忙作证么?”温庭瑞问:“要的话,我一会儿去兄长院子一趟。”
“不必。”武安侯道:“此事,是我们与平侯府的恩怨。
沈迢安救你有恩,勿要恩将仇报将他牵扯进来。”
“噢噢……”温庭瑞用力点头:“父亲说得有道理。”
武安侯道:“先用膳吧。”
一家人一起用了晚膳,又说了会儿话,才各自回院子。
大雪未停,却不怎么冷。
温知虞抱着小逢春,慢悠悠地回后院。
侍女们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不时传来小声的说笑。
隔壁院落,还有人玩雪的笑闹声。
就在快回到鹿鸣院时,松霜院的一个侍卫撑伞过来:“郡主,大公子请您和小公子过去坐坐。”
温知虞愣了愣:“现在?”
侍卫点头:“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