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也没想到,秦采薇会说这样的话。
面对燕弘暄求助的眼神,她露出一丝无奈:“七殿下,你和采薇都有伤在身,不宜在此久站。
我先带她去给太后请个安,再送她回秦家。
你也有伤在身,先回宫好好休养吧。
不管有什么话,都等日后身体养好些了,择时间坐下慢慢说。”
秦采薇又朝燕弘暄行了个礼:“臣女告退。”
燕弘暄茫然无措。
他自幼便是个规行矩步之人,元宵夜当众求亲,是长这么大做过的最不符合身份的事。
偏偏,失败了。
甚至,他都不知晓自己究竟失败在何处,他当真……有这么差劲么?
燕弘暄很难过。
温知虞看向一旁的小太监:“带七殿下回去吧,再叫太医给他看看伤。”
小太监扶住燕弘暄:“殿下?”
燕弘暄黯然:“走吧。”
小太监如释重负,扶住他就往回走。
身后,传来秦采薇的声音:“恭送七皇子殿下。”
燕弘暄脚步都沉重了几分。
等人走远了,秦采薇才收回视线:“七皇子是个干净纯粹的人,他值得更好的。
我的心思不在此处,不愿耽搁他。
若他日后因我的事来寻你,你便将我的意思转达给他吧。”
温知虞眸色微动:“我明白了。”
两人面对面,一阵相顾无言后,不知为何,忽然相视而笑。
秦采薇难得嗔道:“你别笑了。”
温知虞忍俊不禁:“好,我不笑了便是。时候不早了,先去见太后吧。”
两人一同前往惠宁宫。
临近傍晚,一路上,宫人们都来去匆匆地准备晚膳事宜。
惠宁宫门口,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映画早早便候着了。
见到温知虞和秦采薇,她先行了个礼:“长公主和太后等候多时了,请郡主和秦小姐随奴婢来。”
路上,温知虞问:“映画,母亲和父亲……是不是怎么了?”
她问得比较含蓄。
映画愣了一瞬,迅速摇头:“回郡主,长公主和侯爷都很好。”
温知虞:“如此便好……”
她总觉得怪怪的。
这时,秦采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里的桃花开得可真好啊。
宫外的桃树,如今只有很小的花苞呢。”
“因为,这是通往暖阁的路。”温知虞指向一处:“那下面有暗渠,暖阁的温水便是从暗渠里排出。
这里比别处热一些,花开得就较早,桃子也比别的地儿要结得早些、熟得早些。
在我幼时,这一片的桃都是我的。”
秦采薇听得新奇:“这桃甜么?”
温知虞有些怀念:“早年种的毛桃不甜,后来,太后全叫人挖走了,移栽了甜桃……”
说着,她忽然觉得古怪,问向映画:“太后是搬来暖阁了么?
暖阁已经好几年不怎么用了,只是为了保护水渠才一直通着温水。
今年,怎么烧这么热了?”
映画闻言,有些支吾:“是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要在这里住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