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暖阁的路上,燕止危总忍不住瞥温知虞颈侧,还露出疑惑的表情。
温知虞侧眸。
燕止危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没话找话:“大婚时我让人种了满院的昙花,你还记得么?”
“记得。”温知虞看向走廊两边的庭院:“蔷薇我也记得,虽然覆了雪,但瞧着花枝粗壮了许多。”
“是啊是啊。”燕止危道:“等开春之后,花匠修枝时,我让他们多扦插些苗。
我在京郊有座山,是两年前跟人打赌打输了逼不得已买下的,一直荒废着。
花苗育好之后,我就让人在那座山种满蔷薇。
每年花开时节,就带你去赏花。”
温知虞停下脚步,眸光莹亮地看着笑容璀璨的燕止危:“世子总是喜欢送我东西。
在国子学再见时,送了我一把珍珠,在辛夷镇安置点时,赠我野花,在望月山猎场时,去给我捉狐狸。
定亲时,冬日里为我种了满院的牡丹,大婚时,又在云水间种满蔷薇……
送得最多的,便是花。”
“因为喜欢你,所以想送你花!”燕止危直言不讳:“再者,你什么东西没见过啊?
你是长公主的女儿,又自幼常待在太后身边,奇珍异宝都见过不知多少。
送金银珠宝什么的,也太拿不出手了。
花不一样,花可以开出许多不同的姿态,也可开出许多不同颜色,每一朵花都可开出别样的新鲜感。
看人如看花,我每日睁眼醒来看见你的第一眼,都会觉得,我的阿虞今天与昨天是不一样的好看。”
他的目光坦荡而又灼热。
温知虞反倒被他看出了几分赧然:“嗯……”
见她耳廓被染上一层薄粉,燕止危左右看了几眼,飞快凑近她耳边:“还难受么?”
温知虞浑身一震。
燕止危小声询问:“当真不需要抹点药么?今晨我看了一眼,还红肿着……唔!”
温知虞忍无可忍:“世子!”
燕止危立刻正色:“今日可真冷啊,不知金丹湖的水结出厚冰没。
我派人去探探情况,改日带你去冰上滑车……”
暖阁。
秋禾跟三斗茶都续了一轮了。
见温知虞和燕止危进门,夫妇俩齐齐起身:“世子,郡主。”
温知虞让两人坐下,这才落座问:“秋禾嫂嫂,三斗大哥,在府中待得可还习惯?”
秋禾捧着茶杯:“回郡主,习惯着呢。王府吃得好住得好,穿的也是顶好的。”
三斗也扯了扯自己的新衣,咧嘴笑:“我还从未穿过这么柔软暖和的衣服呢。
晚上睡觉,都要舍不得脱下来了。”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燕止危道:“你若喜欢,回头我让人多给你送些过去。
或者,你自己去成衣店挑,挑好了让人送来王府,我给你买下。
给秋禾嫂嫂也挑些漂亮裙子,时兴的胭脂水粉啊首饰什么的,也别落下。”
一听这话,三斗和秋禾就慌了。
“不不不……”三斗着急忙慌地站起来:“世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郡主先前已经给了许银子,我们昨日也买了很多很多东西了……
我们今日来见世子和郡主,也不是为了想要钱和要东西……”
他慌得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摆放才好。
秋禾也急得跟着起身。
燕止危只好站起来把三斗按回椅子,又对秋禾道:“秋禾嫂嫂你也坐下说。”